實戰演練場空了，只剩風吹過旗桿的聲音。角落里有幾個學生躲在柱子后偷看，發現她轉頭，立刻縮回去。

有人小聲說：“聽說他昨天還在論壇罵她……”

“閉嘴吧你，人家現在能一眼看出誰在說謊。”

“她那鞭子真是自己煉的？”

“廢話，測謊魔晶都能做出來，你還懷疑這個？”

姜昭沒理他們。她走到訓練區中央，把靈鞭收進衣袖。指尖輕點地面，感知元素流動。

風有點亂。

西邊更明顯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攪動氣流。她抬頭望過去，禁地的方向隱約有雷云聚集。

明天要去北林口，艾爾文答應帶她見長老議會。前提是她能控制元素泉。

而控制元素泉的前提，是掌握控風術。

她閉眼，運轉《大品逍遙決》。識海小世界開啟，靈田里的藥草正在生長，靈泉波光粼粼。她取出一顆剛培育好的抗干擾丹藥，吞了下去。

神魂穩定了些。

睜開眼時，眼神更冷。

剛才這場突襲，不是終點。副院長被抓，馬克被擒，只能說明敵人慌了。真正的大魚還沒浮出水面。

她摸了摸袖子里的羊皮地圖。母親留下的信提到過“血脈共鳴”，說七份認證集齊才能解開封印。

她已經拿到第一份。

還差六份。

遠處傳來腳步聲。不是巡邏隊，節奏太慢。她不動聲色地轉身，看到一個穿白袍的學生抱著記錄板走來。

“姜……姜同學。”那人結巴，“我是教務處的，來登記突發事件報告。”

姜昭看著他。

“就寫……馬克襲擊未遂，已被制服。”她說。

“是是是！”學生趕緊記，“那傷亡情況？”

“無。”

“后續處理？”

“交給精靈執法隊。”

學生一筆一劃寫完，抬頭問：“需要簽字嗎？”

姜昭搖頭。她看向演練場邊緣的監控水晶，里面正回放剛才的畫面——她甩鞭、風虎出擊、靈雨滅火芯，全過程清晰無比。

“不用簽字。”她說，“他們會自己看。”

學生抱著板子跑了。

她站在原地，等風起。

夜越來越深，實戰區的燈一盞盞亮起。她的影子被拉到最大時，忽然動了。

她抬起右手，五指張開。

風開始旋轉。

一開始很弱，只吹得起碎葉。接著越轉越快，在她掌心形成一個小漩渦。元素微粒從四面八方涌來，圍繞指尖打轉。

這是控風術的第一步——引氣入旋。

她沒急著加速。而是慢慢調整呼吸，讓體內的靈力與外界風元素達成共振。

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

漩渦擴大到拳頭大小。

她嘴角微揚。

就在這時，耳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咔噠聲。

像是某種裝置啟動。

她猛地抬頭，看向東塔頂層的暗格窗口。

那里有一臺從未見過的儀器，正對著她，鏡頭泛著紫光。

她沒動。

只是把手掌緩緩握緊。

風停了。

但她知道，剛才那一幕，已經被錄了下來。

而且，對方等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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