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那陣金屬摩擦聲還在耳邊回蕩，姜昭站在石壁裂縫前沒有動。機關已經啟動，但她沒回頭。腳下的震動越來越清晰，像是某種陣法正在蘇醒。

她抬手摸了摸玉簡吊墜，金光一閃即逝。識海里的扶桑樹輕輕晃了下枝葉，新芽剛冒頭。她知道，剛才在禁地聽到的每一句話都真實不虛——她不是姜璃，她是姜昭，是楚云裳的女兒。

風龍還守在宿舍門口，她得回去。

轉身離開懸崖入口時，天邊泛起灰白。學院的晨鐘響了三聲，魔法考核要開始了。

她一路穿林而出，回到宿舍樓外。門一開，風龍從陰影里竄出來蹭她腿，她順手揉了把它的腦袋：“干得不錯。”

換上學員制服，她拎起包走向考場。路上遇到幾個同班學生，都盯著她看。有人小聲嘀咕：“就是她？那個被退婚的廢物？”

姜昭沒理，徑直走進評測大廳。

場地中央立著五根元素柱，空氣中有微弱的能量波動。院長站在高臺旁，神情冷峻。考生按編號站成兩排，趙軒在第七位，看到姜昭進來，嘴角抽了一下。

“下一個，姜昭。”考官念到名字。

她走上測試臺，把手放在元素感應石上。石頭瞬間亮起五色光芒，全場嘩然。

“五系共鳴？”有人喊出聲，“這不可能！”

考官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，低頭記錄：“元素親和度……全系s級。”

臺下一片死寂。

趙軒臉色發青，手指攥緊了魔杖。他往前一步，壓低聲音對監考助教說了句什么。助教點頭，悄悄往姜昭的方向灑了一點銀粉。

姜昭察覺到喉間一滯，元素回路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。她瞇了下眼，識海玉簡微微震顫——沉默術。

她笑了。

心念一動，袖子里的白狐嗖地躥出，四爪落地無聲。它鼻子抽動兩下，直接沖向趙軒，一口咬住他靴筒，拖出一塊幽藍色水晶。

“這是……沉默水晶？”考官撿起來一看，臉色大變，“違禁品！”

院長走下高臺，接過水晶檢查。符文殘留清晰可見，確實是用來干擾施法的禁制道具。

“趙軒。”院長聲音很冷，“你有什么解釋？”

趙軒嘴唇哆嗦：“我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……可能是別人放的……”

“放屁。”姜昭走到他面前，靈鞭像蛇一樣纏上他的手腕，“你剛才跟助教說什么了？‘讓她啞火’？”

趙軒猛地抬頭，瞳孔縮成針尖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會知道？”

“我還知道你昨晚偷偷改了我的測試編號，想讓我撞上火系暴動區。”姜昭收緊靈鞭，趙軒痛得跪倒在地，“手段太爛，下次用點高級的。”

院長沉聲宣布：“趙軒，考核作弊，罪加一等。取消本年度評優資格，記入檔案，停課反省一個月。”

人群炸開了鍋。

“臥槽，真作弊了？”

“我還以為他是天才呢……”

“那狐貍居然能聞出禁制道具，這哪是靈寵，簡直是警犬吧？”

趙軒癱在地上，臉貼著地板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眼神空洞，像是被人抽走了魂。

姜昭收回靈鞭，白狐跳回她肩上。她轉身準備離開，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
“姜昭同學。”

她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