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她低聲笑,“難怪姜府越來越窮,錢都喂狗了。”
更絕的是,賬面做得滴水不漏,進出都有據可查,根本看不出問題。若非她現代審計經驗在身,還真被糊弄過去。
她繼續往下翻,在一頁邊緣發現一抹淡紅印記——梅花形狀,印泥未干透,顯然是近期蓋的。
姜昭瞇起眼。
這印,是姜婉常用的。
那丫頭整日拿著印泥在詩箋上戳花玩,還炫耀說是京城帶來的西洋貨,香得嗆鼻。
現在倒好,戳到賬本上了。
她抽出帕子,假裝擦汗,實則貼近那頁紙,輕輕一按——帕角沾上一點紅色,湊近一嗅,果然帶著股甜膩玫瑰香。
證據到手。
她不動聲色合上冊子,原樣塞回袖口,準備放回去。
剛轉腳,聽見書房內爭論聲更大了。
“……今年軍餉缺口三萬,您再不撥款,邊關要嘩變!”
“戶部沒錢!你以為我是印鈔局?”
姜昭嘴角一勾,推門而入:“爹,熱羹來了。”
這次她動作利落,把新羹放在案頭,順手將舊碗撤下,趁著彎腰整理書冊的瞬間,把副冊輕輕推回原位,再用《田賦錄》壓好。
整個過程不超過五息。
她退到門口行禮,姜承嗣揮揮手讓她走。
出門那一刻,她聽見他說:“……查一下庫房近三年的副冊,看看有沒有異常。”
姜昭腳步沒停,唇角卻揚了起來。
好啊,你自己查吧,反正賬上的窟窿,可不是一天挖出來的。
她沿著回廊往閨房走,手里攥著那方染了印泥的帕子,步子不急不緩。
穿月洞門時,風掠過耳畔,帶來前方花徑的說話聲。
“……真沒想到,大小姐居然主動去書房獻殷勤。”
“可不是?我還以為她這輩子就只會哭呢。”
“噓——小聲點,她來了!”
姜昭沒抬頭,也沒加快腳步,只是把帕子攥得更緊了些。
她的聲音很輕,像自自語:“這才剛開始,你們急什么。”
前方兩個婆子正蹲在花圃邊剪枝,背對著她,還沒察覺有人靠近。
其中一人手里還捏著塊碎布,顏色鮮紅,像是從誰衣角撕下來的。
她往前一步,裙角掃過青石板。
婆子猛地回頭,對上她的視線,手一抖,那塊布掉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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