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到了吃飯的酒樓,我還沒坐下,大人就站起來了。
“不是,大人你站起來干什么,沒必要那么客氣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客氣。”
眼看著大家都跪下了,我趕緊回頭。
“好久不見啊,江逸。”
“給七王爺請安。”
“起來,都起來。”
坐下之后,我一臉的疑惑,想問又怕問出來不好。
“是不是想問,我來干什么的?”
“是啊,想問又怕僭越了。”
“我要在這住下了。”
“你住在這里干什么,京城不好嗎?”
“你都沒說歡迎我一下。”
“歡迎不了一點,你一個王爺、離我們遠點,就是對我們好了。”
“他不也是小王爺?”七王爺指著大人。
“那首先是我們知府大人,其次才是小王爺。”
“江逸你這話說的就不對,他這知府無所謂的,繼承王府才是正經事。”
“七王爺,我們大人一路做到知府,這才是他走的過的路,為什么一個小王爺的身份就抹殺掉他所有的過往呢。”
“江逸,你很奇怪,明明有捷徑,你為什么堅持不走呢?”
“不是每一條捷徑都是對的,捷徑都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告訴你吧,鄭仁死了之后,這里駐扎的軍隊無人統領,本來我以為肯定不是我,哪知道皇上派我來這里了。”
“那你豈不是經常可以來我們這里。”
“你看著不太愿意啊?”
“七王爺,你是王爺,還手握重兵,我們最好不要靠近你,感覺很危險啊。”
“放心吧,能讓我來,也不至于危險了,關鍵時刻,我一定保住你小命的。”
“七王爺,關鍵時刻還不知道誰保證誰呢。”
“對對對,你膽子最大,誰都敢耍。”
那頓飯吃了很久了,七王爺喝了不少,回去的時候,宋大哥架著大人,王爺的副將駕著他。
第二天一早,我剛睡醒,迷迷糊糊去廚房找早飯吃,一塊餅還沒塞嘴里呢,那邊小鄧跑了進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先把這口餅吞下去,我再說。”
小鄧一定要把我從廚房拉出去。
“你別惡心啊,牛羊宰殺場那邊,早晨發現了一個放內臟的桶,桶里有一個死人。”
“這有什么惡心的?”
“我早飯都吐完了,你去看看吧。”
我把手里剩下的餅塞進嘴里,因為沒有水喝,使勁捶胸口,才咽下去。
還沒到桶邊,一股巨大的臭味就飄過來了,不是剛進宰殺場的牛羊肉的腥味,是巨大的臭味。
現場的衙役都面露難色,我走近了那個桶,一個人頭在上面,身體已經泡胖了很多,加之桶里原先就有一些內臟,所以尸體的臭味和牛羊肉內臟一起,已經是臭到崩潰了,還好我沒吐。
小鄧捂著鼻子,“你不嫌臭啊?”
“我嫌啊,可是味道也是兇案現場的證據啊,我不能像你這樣捂著鼻子。”
我在現場轉了一圈,到處都是很大的刀,還有剔骨的刀,屠宰場的小刀手們,雖然個個膀大腰圓,但這一刻的眼神里,幾乎都帶著些恐懼。
“先把整個桶拖回去吧。”
“什么?一整桶?”
“對呀,不然呢,尸體都泡胖了,肯定要帶回去,否則少了什么,怎么找?”
小鄧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,但還是找了幾個人拿了一個板車過來。
大家一邊惡心,一邊抬上車,然后捂著鼻子拖著車,往府衙方向走。
“你不走啊,尸體都送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