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,我們在鄭小河母親這里沒找到任何線索,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府衙,大人也知道大概不會從那個婦人嘴里套出什么有效信息了。
晚上我們幾個人坐在后院里閑聊,泡了一壺茶。
“你說,天下竟也有這樣的母親,恨不得大兒子死了,生怕耽誤她的生活了,居然有母親一點不愛自己孩子。”
說到這句的時候,大人手肘碰了一下小鄧,然后抬頭看了看我。
“我沒事,那些東西對于我不是很重要,也不是我需要追尋的東西。”
“誒,江仵作的母親也是這樣嗎,重男輕女嗎?”
“倒也不是,我母親也是機緣巧合才是我母親,她不愛我們很正常,她自己的人生也被扭曲了,因為不可控的原因,所以我覺得很正常。”
“也是,往前走吧。”
“對呀,我現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能賺錢養活自己,還能幫助妹妹養家,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的,或者遺憾的地方,如果一直往身后看,就會永遠走不出來,往前看才是正確的。”
“我支持江仵作,我覺得人要向前看,前面都是好風景。”
一直到那壺茶喝完,各自回去休息了。
“江仵作,我不是故意的,我母親也不在了。”
“小鄧,沒事的,我都說了沒事了。”
“那我改天請你吃橋邊上那家牛肉面,可香了。”
“那就一為定。”
回到房間,我有點睡不著了,突然想起了小菲,我打算給她寫封信。
第二天早晨,我困得不行,正在迷迷糊糊的吃早飯,小鄧跑了過來。
“出事了,出事了,趕緊走。”
“哪里出事了,我這還沒吃完早飯呢。”
“藥鋪吃死人了,還不止一個。”
“什么,藥鋪的藥嗎,還有活著的嗎?”
“也有也有,你先跟我走,一家已經抬著人去藥鋪門口鬧了,先去看看死者吧。”
我被小鄧連拉帶拽,拽到了現場,是一家路邊的藥鋪,看鋪面的樣子,應該是很多年了,因為墻已經變色了。
那家人就躺在藥鋪門口哭鬧,藥鋪老板站在里面,一直說不是自己的藥材問題。
還好府衙的人足夠多,沒有打起來,畢竟死者家里也是帶了一群人到藥鋪門口。
我看了一眼躺在門板上的人,看樣子是中毒,嘴角還有不明的白沫,臉色青紫。
“這人什么時候死的?”
“你是誰啊,你一個女子,哪來的,讓開,一會動起手來,碰到你!”
“這是我們衙門仵作,你讓開,她要看尸體。”
“不行,衙門怎么回事,怎么是一個女子,這女子怎么能碰我大哥尸體呢。”
這個人就攔著不讓我靠近尸體。
“這位大哥,你和你大哥是不是你娘生的,那么在座各位,誰不是女子生的?”
這個人明顯不悅,可是礙于小鄧手里的官刀已經拔出來了,只好乖乖讓開。
“是什么時候死的?”
一位眼淚還沒擦干的老婦人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