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腐劉的夫人很快就承認自己殺了人,加之豆腐劉給衙門廚房送豆腐,進進出出,就知道衙門的情況,也知道了后面驗尸的地方住著仵作,仵作那邊沒有茅房,夜里上茅房要起夜,那天的豆腐有問題,半夜仵作剛好去上廁所,加之下雨,真是幫了她很大的忙。史錢貪得無厭,豆腐劉的夫人已經懷上孩子了,要打發他走,誰知道這人每天就在豆腐坊附近轉悠,想要更多銀錢,豆腐劉的夫人自然慌了,心想著一不做二不休,殺了這個人,反正他一個人在外,也沒有家里人找上門,sharen之后想著丟進衙門。
其實她的口供很大一部分沒問題,可是sharen丟進衙門,這件事太不正常了,誰殺了個沒有家的人不希望扔進萬丈深淵,誰會給自己找麻煩,丟進縣衙,那么有可能就是丟進縣衙這件事,不是豆腐劉的夫人王氏的本意,有沒有可能她sharen之后,有人給了她什么承諾,或者是威脅了她,這樣一想就合理些了,我去找了縣爺,縣爺說,“分析的有點道理,可是王氏一口咬定,是自己造成的,她到底從中能得到什么,她目前懷上孩子了,可是她孩子也沒生呢,她是有把柄嗎,把柄不就是sharen,這下都被抓了,怎么還這么死心塌地替人背鍋呢。”“不知道,難道是她還有把柄在別人手里攥著?”“你說的榮華富貴或者承諾,我感覺可能性不大,她都面臨斬首了,承諾什么呢?給豆腐劉?”“對哦,給誰承諾呢,會不會是娘家人?”“來查一下她娘家人。”
我們翻了半天,終于找到王氏家人了,原來她的娘家兩個弟弟在州府里當差,縣爺派小李哥去州府一趟,速去速回,暗地里打聽一下王氏的弟弟,最近有沒有什么橫財或者變化。我們都焦急等待結果,獄中的王氏居然zisha了,一個沒注意,自己吞下毒藥了,我到的時候已經沒有脈了。“沒救了。”“怎么回事,你們一個個看著犯人還能讓她zisha?”“縣爺,她的毒藥藏在牙齒里,她有顆牙是假的,里面藏著毒藥。”“看來她早有準備,就等著東窗事發。”“有沒有可能就是說,本身她想隱瞞,遭遇威脅或者威逼利誘,才有了這個毒藥。”“王氏入獄后見過誰?”“沒見過任何人,豆腐劉都沒來看過。”“看守的都是你們幾個?”“正是。”“先把人抬到后面去,江逸,你去看看什么毒,看下她有沒有其他外傷什么的,或者是被人強迫服藥的。”“是。”
我跟著他們抬尸體的一起到了后面,“江仵作,你說我們哥幾個,日夜看守,結果還被縣爺懷疑,真是有理說不清。”“縣爺也是怕自己縣衙里有什么不好的人,一下子把重要的犯人毒死了,畢竟這案子還沒算真正了結,這王氏的sharen動機可以理解,丟進縣衙,無論是誰,殺了人難道希望大張旗鼓的去讓衙門查自己嘛,這不符合正常人的想法。”“江仵作你說的也是,算了,當差哪有不受氣的時候呢,你先忙,我看不得這些。”
我把王氏的尸體看了一遍,毒藥應該是自己服下的,沒有被人脅迫的痕跡,這個人好厲害,王氏只是個殺手,這個人卻在背后安排了一出好戲,從頭到尾沒臟一根手指頭。
當我們想繼續追查王氏之死的時候,州府再次派來了一位巡官,這位比上次那位客氣很多,但是看到王氏的卷宗,就說要帶走王氏案件的所有資料卷宗,交由州府判下,畢竟現在都已經真相大白了。由于是州府巡官,都是按規矩辦事,我們也不好阻攔。
“你有什么問題想問?”“縣爺,這件事是不是你的父親那邊的人做的?”“我也這樣想。”“那你寫信問問?”“你看你語氣都很不確定,我用我的特權身份,去質問給我特權身份的人,這件事是不是他在耍手段?多滑稽。”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這么說的,可是我找不到比你更大的官了,也不認識更多的人了。”“那就繼續跟著這案子,卷宗我找人抄錄兩份了,我一直有這個習慣,另外,州府應該會把這案子壓下去了,直接上報結案。他們是結案了,我們也很難找到實際證據了,畢竟王氏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操作的,小李回來了說了,州府打聽不到任何王氏兄弟的消息,不知道是去其他地方當差了,還是沒了。”“別那么悲觀,至今他們還沒真的親zisha人。”“那我們當務之急,是找出我們縣衙里的背內鬼。”“對,這個毒蟲一樣的人,實在是氣死了,每次都是這個人,到處泄漏買賣消息,不止一次關鍵時刻讓我們錯失了最佳的抓人時機。”“我也這么想,不過你也別太激動了,這個能抓住,保證不了沒有下一個,他們是貪銀錢還是受逼迫,都不得而知,他們能抵抗的很小,就像你說的,能認識的最大的官就是我了,他們也是,他們做內鬼,被抓是活該,卻也避免不了沒有下一個內鬼,如若我們能暗地里知道是誰,更好,留著他,總比殺了他,再有第二個內鬼,我們又要花很長時間去找,爭取敵在明,我們在暗。”“縣爺,你真有主意,希望能找到這個人,你說的也對,狗急了還跳墻,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,不如好好養著,重要信息避開此人,不重要的信息放一些給他。”“嗯,這樣最好,欲速則不達。”“你還會寫信質問你的父親嗎?”“我威脅威脅他,讓他也嘗嘗被威脅的感覺,真討厭這種人,身上卻流著他的血。”“你就是你啊,縣爺,你沒有流著誰的血,你的血是你自己的,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,遠方的就當個念想好了,真不用太放在心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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