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事情就算是過去了,我回到家里,爹爹的腿好一些了,不那么疼了,可是不能下地走路,妹妹說不用我擔心,只要我做好衙門的事情就好了,我收拾了一下去洗澡了,這幾天都要臭了。
晚飯上桌,我們一家人正在吃飯,院子里養的狗突然叫了起來,有人來了。
“江大叔,好些沒有?”“好多了,宋捕爺怎么還帶東西來,太客氣了。”“小江兄弟又有任務了,西邊那個河里撈上來一個人,認不出來是誰了,胸口插著一把大刀。”“那我們先出發吧。”“你吃飯,你先吃飯,我來前吃過了,吃完飯我帶你一起去義莊。”“宋大哥,那人是不是泡爛了?”“沒有沒有,但是的確認不出來是誰了。”這時候妹妹突然就端著碗去廚房了,“不好意思哦,你們家繼續吃飯,我在院里等你。”
等到我拿著工具箱跟著宋大哥出門,月亮已經出來了,月光照出來的小路發白,我倆一邊走,一邊瞎聊。“你說吧,仵作找個活也不是啥好活計,你爹怎么就讓你做這行了?”“我爹爹靠這手藝養活我們家,再說我也沒啥手藝,不如做這行。”“你以后娶媳婦咋辦?”“再說吧,不著急。”“你也不小了吧,還不急,你多大了?”“過了年我就21了。”“你跟我同年啊,好巧啊。”“宋大哥不也沒娶媳婦呢嘛。”“我啊,我這個活看著體面,也賺不著什么錢,家里爹媽都是種地,我小時候湊了家里所有錢給我讀了幾天書,再后來找了個遠房親戚給我弄進衙門當個衙役。”“總歸是穩定吧。”“各有各的想法吧。”
到了義莊,掀開布,一股味道迎面撲上,我眉頭一皺,宋大哥直接出去吐了。“小江兄弟,我在外面,你不害怕吧?”“不怕不怕,就是一會你要幫我舉著油燈。”“行,到時候喊我。”
這個人胸口的胸口很明顯是活著時候戳進去的,一把尖刀,看著不像是農具,具體要去問問鐵匠鋪,身上已經泡爛得差不多了,切開看,的確也是溺水死的,也不排除人為溺死他,所以目前什么結論沒有。當我把驗尸結果都告訴宋大哥,他搖搖頭,說,你也找不出他是誰的任何證明。“他后背,你看這里,不知道是傷疤還是胎記,確定這個,可以大致找一找,有沒有報人口失蹤的。”“形狀確切嗎?”“不確切,有點像個十字。”“行吧,大概畫一下,我明天去城里鐵匠鋪問問,對了,江家小哥,你想多賺份錢嗎,我看你們家里只靠這份工生活,要不然你幫我們輪流值夜,我們這里有個衙役大叔年紀大了,不能干了,縣里不讓我們再找個衙役,我想了一下,你也經常來,知根知底的,值班就給你多份工錢,而且義莊快搬走了,這邊房子要塌了,馬上在縣衙后面隔條路的那里搭一塊,專門放這些尸體的,驗尸結束就讓家屬拖走。”“我,我值夜能行嗎,我只會驗尸。”“沒事,根本沒事,夜里沒啥事,只是有時候,臨時有事,縣里要是失火、暴雨什么的,夜里縣爺會讓你通知我們,其他沒啥事,我們縣里其實還算平安。”“那行吧。”“我先跟縣爺回報一下,看那邊同意不同意。”“好,謝謝你,宋大哥,我去把初步的驗尸報告整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