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辰翊拿著這張輕飄飄卻承載著妻子口味和鄉愁的清單,利用周末,像執行偵察任務一般,跑遍了縣城幾個主要的市場和供銷社,在擁擠的柜臺和琳瑯滿目的攤位前仔細搜尋、比對。
有些東西確實難找,比如那種特定牌子的芝麻糖,他連續問了三家店才找到相似的,但他還是想方設法湊齊了大半。
這個過程,讓他對這座原本陌生的縣城多了幾分“尋寶”般的熟悉,也仿佛通過這張薄薄的紙,真切地觸摸到了妻子對家的那份細膩而具體的牽掛,那是一種將抽象思念化為具體物品的實在感。
孩子們的期末考試在熱切的期盼中順利結束了。予安數學考了滿分,語文也得了優,他拿著墨跡未干的成績單,幾乎是腳下生風地一路跑回家,迫不及待地想等媽媽回來第一個看到,向她展示自己的進步。
予樂的成績也有了顯著進步,尤其是語文,老師特別在她的作文本上批注“想象力豐富,情感真摯”。
她沒有大聲宣揚,而是把試卷和作文本仔細地疊好,用最喜歡的畫報仔細包上書皮,悄悄藏在枕頭底下,準備給媽媽一個實實在在的驚喜。
臘月二十三,小年。
顧辰翊帶著孩子們按照北方的習俗,簡單而鄭重地再次清掃了房子,還特意去副食品店稱了幾塊甜膩黏牙的灶糖。
晚上,父子三人圍坐在燒得暖烘烘的爐邊,分吃著糖塊,空氣中彌漫著麥芽糖特有的焦香和融融的暖意。
“爸爸,媽媽回來,會不會不認識咱們的新家了?”予樂看著被她和哥哥精心布置得窗明幾凈、甚至貼上了她親手剪的稚嫩窗花的房間,有些不確定地問,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忐忑。
顧辰翊環顧這個傾注了他們三人心血和期待的空間——墻上予樂的畫和窗花,桌上予安攤開的書籍,墻角堆放著他常看的軍事雜志,溫和而篤定地笑了笑:“不會。這里處處都是咱們生活的痕跡,媽媽一看就知道,這是咱們的家,是我們四個人的家。”
臘月二十五,這個被圈畫了無數次的日子,終于到了。天空仿佛也感知了這份團圓的喜悅,飄起了細碎的、晶瑩的雪花,更添了幾分靜謐而祥和的年節氣氛。
顧辰翊特意請了半天假,穿上熨燙得棱角分明、整潔挺括的軍裝,帶著穿戴一新、小臉因興奮和寒冷而凍得通紅的予安和予樂,早早來到了縣汽車站。
站臺上人來人往,空氣中混合著雪花的清冷、汽油味、塵土味和歸家旅客身上帶來的各種氣息,嘈雜而充滿生機。
予安踮著腳,伸長了脖子,像個小哨兵般緊緊盯著每一輛減速進站的客車,目光銳利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予樂則緊緊攥著爸爸溫暖而寬厚的大手,小手心里因為緊張和期待而有些汗濕,另一只手里還緊緊捏著那張要送給媽媽的、被她捂得溫熱的“福”字窗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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