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八零年,二月。冬日的嚴寒依舊固守著最后的陣地,清晨的霜花依舊頑固地凝結在窗欞之上。
然而,春天的力量已在地底和空氣中悄然勃發,正午的陽光明顯多了幾分暖意,照在積雪上,能聽到冰雪消融的細微聲響。
院子里的烏桕樹,那些飽脹的芽苞仿佛隨時會掙脫褐色外殼的束縛,菜地的積雪下,越冬蔬菜的綠意愈發明顯,頑強地宣告著生命的韌性。
小院里的生活,如同解凍的溪流,在經歷了短暫的冰封后,重新找到了奔流的節奏,只是這水流因少了陸云瑤這道溫柔而有力的支流,顯得更加沉穩,也更加需要內部的緊密依存。
顧辰翊和他的“戰斗小隊”,正式進入了獨立運行的軌道。
最初的幾天,難免有些生澀和忙亂。
予安在履行“副隊長”職責時,偶爾會過于“鐵面無私”,連予樂畫畫時彩筆掉在地上都要記上一筆;予樂這個“通訊員”,則因為想記錄的事情太多,常常咬著筆頭不知從何寫起。
顧辰翊并未急躁,他以一種近乎訓練新兵的耐心,一點點引導、調整。他告訴予安,管理的目的是為了讓家更好,而不是為了管而管;他幫助予樂梳理思路,告訴她可以像畫連環畫一樣,把最重要的事情一件件畫下來、寫下來。
很快,“戰斗小隊”便顯現出驚人的適應能力和凝聚力。
清晨,顧辰翊準備早餐時,予安會主動去喂雞、檢查院門;予樂則會整理好自己的床鋪,還把哥哥亂扔的外套疊好。
放學后,兩人會先在院子里完成大部分作業,遇到難題互相討論,實在不懂的再集中起來問爸爸。顧辰翊發現,孩子們在互相督促和幫助中,學習的主動性和效率反而提高了。
陸云瑤的來信,是這個新體系最重要的“外部補給”和“精神坐標”。
她的第一封信在抵達省城一周后寄到,厚厚的幾頁紙,寫滿了對新環境的觀察、對工作的初步感受,以及刻骨的思念。她描述了研究所的紅磚樓房、安靜的圖書館、還有那些滿口專業術語卻熱情洋溢的同事。
她也坦誠地提到了起步的艱難和獨在異鄉的孤獨,但字里行間更多的是一種投身事業的興奮和堅定。
顧辰翊的回信,則是一份沉穩的“后方戰報”。他詳細描述了“戰斗小隊”的運行情況,記錄了孩子們的每一點進步和趣事,附上了予樂精心繪制的第一份圖文并茂的“家庭周報”。
他沒有回避困難,比如自己第一次嘗試做紅燒肉結果燒焦了鍋底,但筆調是幽默而積極的。
他讓陸云瑤看到,這個家在她離開后,非但沒有垮掉,反而煥發出一種新的、內在的生機。
二月中旬,春節到了。這是第一個沒有陸云瑤在身邊的團圓年。節日前夕,顧辰翊帶著孩子們一起大掃除、貼春聯、準備年貨。
他學著陸云瑤的樣子,試圖蒸年糕,雖然形狀不甚美觀,但味道得到了孩子們的一致肯定。
予安負責寫“福”字,雖然筆畫歪扭,卻貼滿了每個房門;予樂則剪了許多紅色的窗花,有小魚、小鳥,還有一家四口手拉手的圖案,細心地貼在窗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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