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”陸云瑤緩過那陣疼,像小時候一樣,下意識地用臉頰蹭了蹭母親溫暖的手心,同時抬眼看向緊張兮兮的顧辰翊,帶著一絲戲謔的溫柔:“顧團長,以后要你緊張的地方還多著呢……這就怕了?”
陸云瑤軟軟地撒嬌:“喝了水,又有點……餓。”生產消耗了她全部體力,此刻放松下來,巨大的空虛感和饑餓感一同襲來。
“等著!”顧辰翊立刻起身,從那個“戰備挎包”里精準地翻出獨立包裝的油茶面和紅糖,“你先閉眼歇會兒,馬上就好。”
“辰翊,先別急,”孟淑蘭溫和地開口,她走到床頭柜邊,拿起暖水瓶試了試溫度,“這水夠熱,沖油茶面正好。來,媽幫你弄,你去用溫水擰個熱毛巾來,給瑤瑤擦擦臉和手,她舒服點。”
她自然地接過女婿手中的搪瓷缸,動作利落地開始沖泡,香甜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。她一邊攪拌一邊輕聲對陸云瑤說:“餓壞了吧?媽給你多放了些紅糖,補氣血,慢點吃。還記得你小時候,病了累了,就纏著媽給你沖這個喝。”
陸云瑤望著母親忙碌的背影,眼角微微濕潤,輕聲應道:“嗯,記得……還是媽媽的味道最暖人,好像吃完什么難關都能過去了。”
顧辰翊依立刻去衛生間打來溫水,仔細擰好毛巾,回到床邊,動作輕柔地替陸云瑤擦拭額際脖頸的虛汗和雙手。孟淑蘭則將沖調得溫度適中的油茶面遞給顧辰翊,示意他來喂。
他試了試溫度,覺得合適了,才坐到床邊,一手輕輕扶起陸云瑤的肩膀,讓她靠在自己懷里,另一手小心地舀起一勺糊糊,吹了吹,遞到她嘴邊:“慢點吃,小心燙。”
陸云瑤就著他的手,小口小口地吃著香甜油潤的油茶面。溫熱的食物下肚,驅散了部分寒意和虛弱,讓她舒服了不少。她咽下一口,抬頭對顧辰翊笑了笑,眼神溫暖:“好吃。”
然后她吃了幾口,看向一直守在一旁、目光幾乎無法從她和孩子們身上移開的母親,軟軟地說:“媽,你也歇會兒,從昨晚到現在,你一眼都沒合。”
孟淑蘭笑著搖搖頭,替她掖好被角:“媽不累,看著你和孩子們好好的,媽比什么都精神。你吃你的,吃完好好睡一覺。”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,充滿了守護的力量。
“嗯,”陸云瑤順從地點點頭,又吃了幾口,輕聲補充,語氣里充滿了依賴和感激:“媽,有你在,我心里特別踏實。”
孟淑蘭就站在一旁,滿臉慈愛地看著女兒進食,又時不時回頭看看兩個熟睡的外孫。她輕輕調整了一下窗簾,讓陽光不會直射到嬰兒床,然后又檢查了一下病房內的溫度,確保不會讓產婦和寶寶著涼。
她的存在,像一根定海神針,讓這初為父母的小兩口在忙亂中有了主心骨,無聲無息地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,充滿了溫暖而安穩的力量。
陸云瑤的目光時而落在孩子身上,時而與丈夫交匯,時而又追逐著母親的身影,她的疲憊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包裹著。
這是一種母愛的傳承,從她照顧陸云瑤,到現在協助陸云瑤照顧她的孩子,愛與守護,在這一刻完成了無聲的交接與循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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