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家屬院小學。
陸云瑤強迫自己打起精神,換好衣服,騎車來到學校。
她臉色有些蒼白,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憂慮,但踏入教室的那一刻,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將那份沉甸甸的牽掛壓下,臉上重新揚起溫和的笑容。
“同學們早!”
“陸——老——師——早——”孩子們的聲音依舊響亮,帶著無憂無慮的朝氣。
只是今天,陸云瑤講解課文時,目光偶爾會不受控制地飄向窗外遙遠的海平線。
講臺上她依舊耐心細致,但心底深處,那刺耳的警報聲和顧辰翊決絕離去的背影,卻揮之不去。
課間休息時,孫晴端著茶杯走了過來,關切地坐在陸云瑤身邊。
“小陸,臉色這么白,是不是昨晚沒睡好?”她輕聲問道,眼神里充滿了過來人的了然。沒等陸云瑤回答,她接著壓低聲音說:“早上那警報拉得人心惶惶,聽說是有緊急任務?顧營長他們……也出去了吧?”
陸云瑤勉強笑了笑,點點頭:“嗯,一早就走了。”
孫晴了然地嘆了口氣,伸手拍了拍陸云瑤的手背:“我懂。我剛來隨軍那頭一年,每次聽到警報聲、看到他出任務,也是整宿整宿睡不著,心一直提著,做什么都心神不寧。”
她的語氣溫和,帶著回憶的痕跡,“這都五年過來了,慢慢也就習慣了。咱們當軍屬的,不就是這么一邊擔心一邊學著堅強嗎?顧營長本事大著呢,肯定會平安回來的。別太擔心了。”
回到辦公室,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怔怔地望向窗外,看著窗外操場上奔跑嬉戲的孩子,心卻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系著,另一端遙遙系在波濤洶涌的蓮港。
靈泉水……一個念頭忽然清晰地浮現出來。
是啊,她怎么忘了這個?平日里顧辰翊出操、訓練歸來,她沒少在他的水壺里悄悄兌入靈泉水。
日積月累的滋養,他的體能、反應和恢復能力,定然遠超尋常人。
這念頭像一道微光,驟然劈開了沉重的擔憂。她依舊不知道他在何處、面臨何種危險,但至少,她并非全然無能為力。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,為他增添了一份寶貴的保障。
想到這里,那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惶然終于消退少許。
陸云瑤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必須相信他,相信他過硬的本事,也相信那涓滴積累的靈泉之力。
她只能祈禱,并固執地守住承諾——等他回來。
蓮港外海,烏云正在無聲聚攏。
吉普車停在離碼頭西區兩公里遠的防風林邊緣。再往前就是開闊地帶,容易暴露。
顧辰翊第一個跳下車,動作又快又輕。他迅速掃視了一圈,壓低聲音下令:“按計劃分三組行動!狙擊組,搶占制高點!火力組,封鎖所有陸路!突擊組,跟我從防波堤側面繞向目標倉庫!‘海風’,報告情況!”
步話機里立刻傳來潛伏組“海風”低沉急促的回應:“獵鷹!目標‘海蛇’和三個武裝護衛進了五號倉庫!帶著一只黑色金屬箱!重復,目標已進入!倉庫內部不明,外圍正常!完畢!”
“收到!全體行動!”顧辰翊聲音斬釘截鐵,同時快速檢查了自己手中的56式沖鋒槍。
教導員張衛國帶著火力組迅速鉆進灌木叢,朝陸路方向移動;狙擊-->>手像影子一樣爬上了附近廢棄的水塔。顧辰翊則帶領六人突擊組,借助防風林和地勢掩護,快速向防波堤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