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結了賬,在王曉梅復雜的目光中走出國營飯店。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。
“那個大個子……”陸云瑤用氣聲說道,“他很緊張那個公文包。而且,他看你的時候,眼神不對勁。”
“嗯。”顧辰翊低聲應道,“不只是緊張公文包。剛才他起身護包的動作,是標準的反突襲格擋起手式,受過專業訓練,而且……帶著殺氣。”
“殺氣?”陸云瑤心頭一凜。
“對。那種在危險關頭,為了守護某個目標不惜一切代價的狠勁。”顧辰翊的聲音壓得極低,只有陸云瑤能聽清,“那個王科長,應該是某個重要單位的采購或者技術干部。那個公文包里,恐怕不是普通的文件或者錢。”
“缺指……”陸云瑤喃喃道,“這會不會是什么組織的標記?或者只是巧合?”
“不清楚。但絕非善類。”顧辰翊眼神深邃,“他問我在哪個部隊,恐怕不是隨便問問。g市軍區……沿海……或許他或者他背后的人,對那邊很敏感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這看似意外的小插曲,底下似乎涌動著不尋常的暗流。那個公文包里到底是什么?那個缺指的高大漢子是什么身份?他對g市軍區的關注意味著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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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事不簡單。”顧辰翊沉聲道,“我得查查這個‘王科長’是哪個單位的。還有那個缺指的人。”
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陸云瑤下意識地問。
顧辰翊深深地看著她,眼神復雜,有探究,有擔憂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:“保護好你自己。這事我會處理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在我走之前。”
“好。”陸云瑤點點頭,沒有堅持,但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要留意相關信息。
她忽然覺得,和顧辰翊之間,似乎有了一種奇異的、共同面對未知危險的聯結。
這感覺……有點刺激,也有點微妙。
“相親相出疑似壞蛋的家伙,”陸云瑤看著地上兩人幾乎并在一起的影子,小聲嘀咕,“這效率也是沒誰了。”
顧辰翊似乎聽到了,側頭看了她一眼,夕陽的金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,竟漾開一絲極淡的笑意:“嗯,效率很高。”他停下腳步,看著陸云瑤,“陸云瑤。”
“嗯?”陸云瑤抬頭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顧辰翊的聲音低沉而清晰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,“好好考慮。”
他沒有說考慮什么,但陸云瑤明白。她的心跳又不爭氣地快了一拍。
看著眼前這個剛毅果決、在危險面前本能保護他人的男人,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之前那句“慢慢了解”的托詞,似乎正在被一種更真實、更洶涌的東西沖淡。
“……嗯。”她輕輕應了一聲。
這一次,沒有回避他的目光。
顧辰翊眼中那絲笑意更深了,他抬手,似乎想碰碰她的頭發,最終只是克制地在她肩上輕輕拍了一下。
“回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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