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吼得唾沫橫飛,狀若瘋魔,哪里還有半分昨天在陸家點頭哈腰的諂媚樣。
保衛科干事被他噴了一臉唾沫星子,又驚又怒又疑,只能一邊試圖安撫這個瘋子,一邊派人趕緊去通知派出所。
一時間,沈家、柳家、再加上一個狀如瘋狗的高義,三家哭嚎、咒罵、控訴的聲音混雜在一起,響徹云霄,引來了更多不明真相的鄰居圍觀。
大院門口亂成了一鍋粥,大家快趁熱喝了吧。
不多時,警察到了。
“誰報的案?怎么回事?”李隊長目光銳利地掃過哭天搶地的沈、柳、高三家人,聲音沉穩有力。
“我!我報的案!”沈睿立刻上前,努力維持著鎮定,但聲音里的顫抖和眼底的驚惶根本壓不住,“李隊長,我是沈睿。我家,還有柳家、還有這位高同志家,昨夜遭了賊!家里的東西……全都被搬空了!一件不留!我們懷疑是陸家的陸云瑤干的!她昨天……”
“放屁!”高義猛地沖過來,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李隊長臉上,他指著沈睿,又指著陸家的方向,語無倫次,“什么懷疑!就是她!肯定是她!那小賤人昨天剛被我們搜查過,懷恨在心!”
李隊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,他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,避開那飛濺的口水,沉聲道:“冷靜!都冷靜!一個一個說!現場在哪?帶我們去看看!”
沈睿強忍著屈辱和恐懼,帶著民警走向自家那棟此刻如同巨大恥辱柱的房子。柳正軍、柳清和高義也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。
當李隊長和民警們踏入沈家大門的那一刻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空。
不是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凌亂,而是徹徹底底、干干凈凈的“消失”。沒有柜子,沒有桌椅,沒有床鋪,沒有鍋碗瓢盆……甚至連一張紙片、一根針線都找不到。光溜溜的水泥地面反射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晨光,墻壁上只殘留著幾道淡淡的家具輪廓印子,訴說著這里曾經有過什么。
柳家和高家的情況如出一轍。
民警們拿著勘查箱,面面相覷。
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一個年輕民警忍不住低聲驚呼,拿著放大鏡對著光潔如新的門框邊緣看了又看,試圖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刮擦痕跡,結果徒勞無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