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沐還說:“我手上還有三百文,誰要是給里正爺爺提供了有用的消息,我給三十文。要是誰提供的消息,讓我們找到了真正的賊,我給一百文。”
這話像一滴冷油落進熱鍋里,村民們都炸了。
他們到外面做工,正常的一天五十文,從早做到晚。
像給江老三家挖河灘地,給一百文工錢這種,已經是極肥的工,人人搶著。
現在只要提供一個消息,就給三十文,村人們怎么不眼紅?
只是可惜自己白天沒有多過來幾趟,要是看見個蛛絲馬跡,那不三十文就穩賺了嗎?
一個小孩突然喊:“我看見了,我看見江軒的娘過來了的!還有他的奶奶。”
他家大人忙說:“栓子,這話可不能亂說!”
那小孩說:“我之前摸了七個蚌,想賣給二丫家的。過來就看見江軒的奶和娘進屋子去了。我害怕被他奶罵,就沒有過去。蚌還在我身上呢。”
他褲腿系著,鼓鼓囊囊向下墜著。
一個村民說:“栓子你說的是前一會兒的事嗎?我也看見他們從江老三那邊罵罵咧咧回去了,張氏手里還提著一塊肉。”
“那是我家的肉。”周秀這才想起,光顧著看錢,都沒去看廚房。
里正立刻說:“去把錢氏和張氏給叫過來。”
他的副手戶長和鄉書立刻帶著人去了。
不一會兒,不但江老太和張翠蓮被叫了過來,連江老大也一起來了。
江老大對里正說:“這是發生了什么事,怎么突然要叫我娘和內子過來?”
里正板著臉,臉容嚴肅,指著那一屋子狼藉:“他們偷了江老三家的銀子。”
江老太立刻跳腳罵起來:“是誰胡說八道,誰說是我們干的?我們來都沒來過,就想把屎盆子扣我們身上?啊呸,看我不撕爛他的嘴。”
說著,她惡狠狠的盯著江老三夫妻和江沐。
里正喝道:“你對誰兇呢?你們跑他家翻東西,有別人看見了,還想抵賴不成?”
江老太問:“誰看見了?”
那個村民和小栓子父母都嚇了一跳,不敢吱聲,生恐被江老太這個潑婆子罵。
里正臉色一沉:“錢氏,你橫什么橫?你們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嗎?趕緊把你們偷拿的錢拿出來。”
見里正篤定的語氣,江老太也不掙扎了,耍橫說:“江老三是從老娘肚子里爬出來的,他賺的錢都是老娘的,老娘拿他錢怎么了?”
江老大也幫腔說:“這天下的事,總大不過一個孝字。我母親也是江康的母親,母親拿兒子幾個錢,不也正常嗎?難道就因為幾個錢,不顧母子之情?里正你是同意這不孝的行為嗎?”
里正都給氣笑了,他臉色一沉:“江海,別在我這里玩弄你的小聰明。分家是什么意思?你是不懂嗎?”
江沐說:“分家的時候,這些年我爹娘辛苦勞作,該分的銀子和田地都不分,還包括我那一株價值六兩銀子的黃精,以及大伯從私塾拿回來的三兩銀子不退還,這些算作給奶的贍養費用一次結清,以后互不打擾。而且還逼著我爹簽過斷絕書,我們三房與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她看向里正:“里正伯伯和族長爺爺是見證。既然兩清,那現在來我們家偷銀子的行為就算是偷竊吧,里正伯伯,偷竊應該怎么處理?”
里正冷冷地說:“報官吧!”
江老大一看這形勢不對,急忙說:“拿了你們多少錢?我們還。”
里正說:“十一兩七百文。”
江老太一聽,就更生氣了,跳得也更高了:“什么十一兩?明明只有十七文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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