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珍臉上的淫笑僵住了。

預想中的軟玉溫香、任君采擷的畫面沒有出現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屋子跪在地上、抖如篩糠的下人，一個癱在墻角、不知死活的老婆子，還有一個……擋在秦可卿身前，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、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兒子。

賈珍的目光掃過角落里那灘爛泥，認出是自己的心腹周瑞家的。

一股無名火“轟”地一下，從腳底直竄頭頂。

“孽障！”

酒意混合著怒火，讓他勃然大怒。

他仗著父親的權威，指著賈瑯的鼻子厲聲呵斥：

“你在這里發什么瘋？老子讓你娶媳婦，不是讓你在這里耍威風的！給我滾開！”

說著，他便毫不顧忌地伸出那只肥膩的大手，徑直朝著賈瑯身后的秦可卿抓去。

在他看來，兒子就是兒子，老子就是天。

他要教訓兒子，要“探視”兒媳，天經地義。

秦可卿嚇得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，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

然而，賈瑯一未發。

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只手伸過來，越來越近，近到能聞見上面沾染的酒氣和劣質脂粉的混合臭味。

就在那只手即將越過他肩膀的剎那。

他動了。

快如閃電！

“咔嚓！”

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，響徹整個房間。

賈瑯的手像一只鐵鉗，后發先至，精準地扣住了賈珍的手腕，隨即向外一擰！

“啊――！”

撕心裂肺的慘嚎，終于從賈珍的喉嚨里爆發出來。

他那張因縱欲而浮腫的臉瞬間扭曲，冷汗如瀑布般涌出。

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那只以詭異角度彎折的手腕，劇痛讓他幾乎昏厥。

這還沒完。

在賈珍的慘嚎聲中，賈瑯并未停手，爆發出遠超常人的力量。

一拳。

賈瑯面無表情，另一只手握拳，閃電般搗在賈珍張大的嘴上。

“唔！”

嚎叫聲戛然而生，被打回了他的喉嚨里，連帶著幾顆斷裂的牙齒和血沫。

賈珍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向后飛出，重重撞在門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