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暉連忙起身去追。
沈天墨也不悅拍桌,“夠了!團圓的日子,就不能少說兩句嗎?”
劉江玉氣不打一處來,“是那死丫頭存心跟我作對,動不動擺臉色,不就是因為阮家,就覺得我欠了她的。”
“哄也哄了,還要我怎么辦?難不成要我這個做長輩的給她賠禮道歉?”
“我把她嫁出去,不也是為了沈家嗎?我病還沒好,就操心這個操心那個,怎么沒人心疼心疼我?”
宴席還沒開,就吵得快散了。
直到沈書硯回來,劉江玉才終于換上了笑臉,“書硯,你可算是回來了,趕緊去叫你爹過來吃飯。”
沈書硯卻看向身后大門,“祖母,我帶了一個人回來。”
“誰啊?”劉江玉以為是沈書硯的朋友。
往后頭一望,卻見一個一襲白衣的姑娘。
年紀與沈書硯相仿。
“這是……”
沈書硯介紹說:“她叫景蘭,孤苦無依,從未過過中秋,所以我帶她來家里,一起過。”
劉江玉聽著這話,只覺得莫名其妙。
一個不相干的姑娘,帶來過中秋?
何況這姑娘身上的脂粉氣太重了些,一身打扮也不像是正經大戶人家的姑娘。
正疑惑著,沈書硯忽然又認真說:“祖母,我要娶她。”
一句話,讓劉江玉腦子一嗡。
她愣了半天。
還是沈天墨過來瞧見,恰巧聽見這話,便說:“先進來吧。”
于是眾人聚在一起坐下。
沈月疏躲在房間沒再出來,沈暉勸不住也只好不再理會。
院子里,大家相聚團圓,對月而飲。
都對這個景蘭姑娘十分好奇,正經人家的姑娘,哪會未下拜帖就獨自上門?
便旁敲側擊,想探探底細。
吃完這頓飯后,沈書硯親自把景蘭送走。
劉江玉派了個小廝偷偷跟著,沒多久小廝就回來稟報:“那景蘭姑娘,住在……住在……”
“住哪兒啊!說啊!”劉江玉著急。
“住在百花樓,那是青樓。”
話一出,劉江玉呼吸一窒,一下子喘不上氣來,眼前一黑。
沈暉也是大驚,是個青樓女子?
等到沈書硯回來時,劉江玉也醒來了。
立刻將沈書硯叫到床前,斬釘截鐵地說:“你不能娶那個青樓女!我們沈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,怎能取個青樓女子啊!”
“你若真是喜歡,最多做個妾!這都是抬舉她了!”
誰家能讓青樓女子進家門啊?
這簡直丟盡臉面!
沈書硯卻態度堅決,“祖母,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。”
“景蘭雖身陷青樓,但她仍是完璧之身,并非是你們想的那樣不堪,我看到她的第一眼,便喜歡她。”
“我也答應過她,會娶她的!”
沈天墨也勸道:“書硯,你還小,你見過的姑娘太少,你對那個青樓女或許就是一時興起,說不定過些日子就厭了。”
“娶妻之事,慢慢再議。”
但沈書硯不肯退讓半步。
“不管你們同不同意,我都要娶她!我不在乎她的出身,我就喜歡她!”
他知道,祖母他們都更想讓他娶張白鷺那樣的名門貴女,家世顯赫,將來能為沈家帶來更大的權力和好處。
但他討厭張白鷺那樣自視清高,目中無人的女子!
“你們要是不讓我娶她,我就離開沈家!”沈書硯說完,拂袖而去。
“你!”劉江玉氣得嘔出一口血。
再一次暈了過去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