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氣得呼吸不暢,險些暈過去。
回到殿內,宋盡歡吩咐:“莫隨受罰,休養三個月,讓她把庫房鑰匙交出來,管事另擇人選。”
“是!”
莫隨是沈暉帶進來的,擅長打理府中內務,便讓她擔任府中管事。
但莫隨進了公主府,對沈暉依舊一口一個侯爺。
曾經她愛沈暉,不計較這些。
但現在,她心眼比針還要小。
對她有二心之人,絕不再用!
公主府,她才是主子。
公主府里只有駙馬,沒有侯爺。
正坐在地上的江晴綰驚慌起身,防備地看著宋盡歡,猶如受驚的小野獸,弱小卻又兇狠,渾身帶刺。
宋盡歡緩緩坐下。
“曹家將你賣來為奴,沒有我的準許,你是出不了公主府大門的,過幾日是曹老將軍的壽辰,本宮準許你隨本宮一同前去參加壽宴。”
聞,江晴綰震驚又防備地看著她,眼神里滿是不信任,仿佛宋盡歡又有了什么陰謀詭計。
宋盡歡繼續開口:“你既忌憚本宮害你外祖父,那你就得乖乖聽本宮的話。”
“你若認了加害本宮的罪,你就得死,你死了,你外祖父受到牽連,也會死。”
聽到這里,江晴綰心中一緊,猛地攥緊了衣袖,眼眶泛紅。
是她一時沖動,竟沒想過這樣做會連累外祖父。
“更何況,要害曹老將軍的,正是曹家人。”
江晴綰急忙反駁:“你胡說!”
宋盡歡笑了笑,“那曹家人為何把你賣給本宮呢?”
“曹江烈欠錢,他們卻拿你來抵債,賣給本宮為奴,可有顧及過你外祖父的心情?”
前世她背了害死曹老將軍的罵名,自然不服,想要調查。
曹老將軍死得可疑,曹家卻不讓仵作驗尸,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害死了曹老將軍,還惡毒到不留曹老將軍全尸。
眾怒之下,導致她沒能追查到真相。
但她始終覺得曹家有問題。
宋盡歡的話如刀子,戳中了江晴綰。
她垂下眼眸,眼中含淚,滿心酸澀。
曹江烈欠錢,外祖父召集全家,想要把錢湊出來,可他們都說沒錢,日日清粥咸菜的哭窮喊餓。
外祖父動了賣祖宅的念頭,全家人跪了一地求外祖父別賣,最后出了個主意,拿她去抵債。
曹家人不待見她,想將她趕出家門,她怎會不知呢。
她不愿外祖父為難,答應賣身抵債。
那一晚外祖父頭發又白了許多,無比蒼老,一個人偷偷抹淚,哽咽說戰場殺敵無數,如今卻連個孩子都護不住。
每每想起,她都鼻子發酸。
“三日后便是你外祖父壽宴,我們打個賭如何?”
“就賭……真正想害曹震海的到底是誰。”
聞,江晴綰抬起發紅的眼眸,“賭注呢?”
宋盡歡幽幽道:“不急,待結果分明,再談賭注。”
江晴綰眼神黯然。
也是,她的性命都在長公主手里,她有什么談賭注的資格。
“好!我跟你賭!”
見她答應,宋盡歡便讓人將她送了回去,又吩咐云燼派人盯著江晴綰。
不能讓江晴綰再被抓去嚴刑拷打。
只等壽宴之日,她要一洗前世之冤,揪出暗中那只老鼠。
夜半淺眠,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宋盡歡立刻驚醒。
云燼已至門外,“殿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江晴綰上吊自盡了!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