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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麻繩專挑細處斷(六)(626)

      麻繩專挑細處斷(六)

      懷表落入鐵盒,發出輕微的一聲“咔噠”,像是某個精密儀器的最后一塊齒輪歸位,又像是一聲疲憊至極的嘆息,終于落到了實處。

      車內一片死寂。引擎重新啟動,王磊握著方向盤,目光直視著前方漸漸鮮活起來的街道。早高峰的車流開始匯聚,鳴笛聲、引擎聲,構成一首與車內凝固氣氛格格不入的城市晨曲。沒有人說話。趙強靠在副駕駛椅上,閉著眼,眉頭緊鎖,仿佛在對抗一夜未眠的頭痛,又像是在消化那塊懷表帶來的、遲到的憤怒與悲哀。后座的兩個朋友也各自望著窗外,眼神空茫。

      那塊懷表拿回來了,以一種近乎平靜的、卻抽干了所有人情緒的方式。沒有預想中的沖突爆發,沒有痛快的對質斥罵,只有小窗后那張瞬間失血、狼狽不堪的臉。這勝利嘗起來,滿是灰燼的味道。

      王磊開著車,沒有直接回家,也沒有去任何一個人的住處。車子漫無目的地在逐漸擁擠的車流中穿行,最后,拐上了一條通往市郊的公路。

      沒有人問要去哪里。仿佛有一種無的默契,都知道這條路通向何方。

      殯儀館坐落在市郊一片相對安靜的區域,灰白色的建筑群在越來越亮的晨光中顯得肅穆而冷清。時間尚早,大門剛開,只有零星幾個穿著深色衣服、神情悲戚的人影出入。

      王磊停好車,幾人沉默地下車。他依舊捧著那個深綠色的鐵盒,趙強跟在他身邊,其他人落后幾步。

      穿過空曠寂靜的大廳,來到遺體停放區的走廊。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形容的、屬于終結的氣息。一位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迎上來,王磊低聲說明了來意,報出了李默的名字。

      工作人員查看了記錄,點了點頭,臉上是見慣生死的平淡:“103號告別間,暫時空著,你們可以去那里待一會兒。火化安排在九點半。”

      他領著他們穿過一條光線幽暗的走廊,在一扇深色的木門前停下,用鑰匙打開了門。

      “請節哀。”工作人員公式化地說了一句,便轉身離開了。

      門在身后輕輕合上。

      告別間不大,布置簡單,正中是一個鋪著白色緞面的平臺,四周擺放著幾圈塑料椅子,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講臺。空氣中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更濃了些。

      這里空無一人。沒有花圈,沒有挽聯,沒有哀樂。李默的遺體顯然不在這里,應該還在冰冷的儲藏柜中。這個房間,只是一個臨時性的、可供吊唁的場所,此刻空曠得令人心慌。

      王磊走到房間中央,看著那空蕩蕩的白色平臺。他仿佛能看到李默就躺在那里,穿著他那件最好的、卻依然顯得有些舊的襯衫,面容平靜,像是終于卸下了所有重擔,陷入了永久的沉睡。

      他低下頭,看著手中的鐵盒。母親的照片,記錄著朋友善意的紙條,沾著血汗的匯款單,寫滿高利貸的筆記本,還有那塊剛剛歸來的、沉甸甸的懷表。

      他打開盒蓋,將那塊用舊絨布包裹的懷表拿了出來。絨布因為年代的久遠和頻繁的摩挲,邊緣已經起了毛球。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絨布,黃銅的表殼在從高窗透進來的、清冷的晨光中,泛著沉靜而溫潤的光澤。表盤上的羅馬數字依舊清晰,只是指針早已停擺,凝固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時刻。

      王磊走到那白色平臺前,彎下腰,將這塊老懷表,輕輕地、端正地放在了平臺正中央,那塊白色緞面上。

      它不屬于任何吸血的親戚,也不該僅僅作為一個遺物被收藏。它應該在這里,陪著它的主人,走完這最后一程。這是李默父親留給他的,或許,也是他在這世上,除了朋友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外,所能握住的、最實在的一點念想。

      做完這一切,他退后幾步,和其他人一樣,找了張塑料椅子坐下。

      沒有人說話。時間在寂靜中流淌。

      陽光慢慢升高,透過高窗,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幾方明亮的光斑,灰塵在光柱中無聲飛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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