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撐著掐出最后一個訣,金光將所有霧氣震散,自己卻晃了晃,差點摔倒。林晚星連忙扶住他,才發現他的手冰得像塊寒玉,比在劍廬寒潭邊時更甚。
“上神!”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將他的手臂架在肩上,“我們回住處!”
墨淵的住處是間雅致的竹院,與劍廬有幾分相似,只是院里種的不是梅花,而是能安神的忘憂草。林晚星將他扶到榻上,剛想去找司藥師兄留下的丹藥,卻被他拉住了手。
“別去。”他的聲音很輕,帶著喘息,“老毛病了,歇歇就好。”他看著她發紅的眼眶,忽然笑了笑,“嚇到你了?”
林晚星搖搖頭,眼淚卻掉了下來:“都怪我,若不是我非要留在月華臺……”
“與你無關。”墨淵抬手替她擦去眼淚,指尖的冰涼讓她瑟縮了一下,“戾氣淵的封印本就快破了,就算今日不泄,下月十五也會出事。瑤姬說的蟠桃宴,怕是也與此有關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變得銳利:“當年封印戾氣淵時,用的是戰死天兵的魂骨,如今魂骨的靈力快耗盡了,有人不想讓我修補封印,想讓那些殘魂永遠游蕩,好讓我永遠背負著‘罔顧性命’的罪名。”
林晚星這才明白,這不僅僅是寒毒的問題,背后還藏著天界的陰謀。她握緊他冰涼的手,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遞過去:“我幫你。暖鋒能聚靈,或許能加固封印。”
墨淵看著她堅定的眼神,沉默了很久,才輕輕點頭:“好。”
接下來的幾日,墨淵閉門調息,林晚星則每日研究暖鋒劍的特性。她發現這劍不僅能聚香氣,還能將純凈的靈力凝結成實體,像她在劍廬時用梅香練出的紅霧,便能化作屏障抵擋戾氣。
這日傍晚,她正對著戾氣淵的方向練習凝結靈力,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人。回頭一看,竟是瑤姬,只是她今日換了身素色衣裙,臉上沒了往日的傲氣,只剩下疲憊。
“你真的想幫他?”瑤姬的聲音有些啞,“你知道加固封印要付出什么嗎?”
林晚星點頭:“上神說,需要純凈的靈力注入魂骨。”
“那是他沒告訴你全部。”瑤姬苦笑一聲,走到月華臺邊,望著戾氣淵,“那魂骨與他的心脈相連,注入靈力時,寒煞會順著魂骨反噬,稍有不慎,便會心神俱裂,魂飛魄散。三百年前,他就是這么做的,才落下這寒毒的病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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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:“那……就沒有別的辦法了?”
“有。”瑤姬轉過頭,目光落在她的暖鋒劍上,“用與魂骨同源的靈力引導。當年戰死的天兵里,有位叫‘阿燼’的少年,是凡間孤兒,墨淵把他帶在身邊教他練劍,他的靈力與墨淵同源,魂骨也最純凈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阿燼的魂骨在戾氣淵最深處,被無數殘魂圍著,你若想去取,必須穿過戾氣核心,以你現在的靈力,怕是……”瑤姬沒說下去,但意思已很明顯。
林晚星握緊暖鋒劍,纏枝蓮紋傳來陣陣暖意,像是在鼓勵她。她想起墨淵咳血的模樣,想起那些在霧氣中嘶吼的殘魂,忽然有了決斷:“我去。”
瑤姬顯然沒想到她會答應,愣了愣,隨即從袖中取出塊赤色的令牌:“這是幽冥淵的通行令,能讓你避開外圍的戾氣。阿燼的魂骨上有朵火焰印記,你認準了,千萬別拿錯。”
她將令牌塞進林晚星手里,轉身時低聲道:“若你能活著回來,我便信墨淵說的‘他從未想過放棄任何一個天兵’。”
林晚星握緊令牌,回到竹院時,墨淵已醒了,正坐在燈下看書,臉色好了些。見她回來,他放下書:“今日練劍時,靈力波動有些亂,出什么事了?”
林晚星把令牌藏進袖袋,笑著搖頭:“沒什么,就是覺得暖鋒越來越順手了,想多練會兒。”她走到他身邊,替他續上茶水,“上神明日若好些,能教我‘破煞式’嗎?我覺得那招或許能對付戾氣。”
墨淵看著她眼底的光,像是想到了什么,沉默片刻,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夜里,林晚星躺在床上,輾轉難眠。她摸著袖中的令牌,又摸了摸頸間的“淵”字玉佩,玉佩的溫度讓她稍稍安心。她知道此行兇險,卻不后悔——就像墨淵說的,兵器有靈,人亦有心,有些事,明知危險,也該去做。
天快亮時,她悄悄起身,換上最輕便的衣服,將暖鋒劍系在腰間,又把司藥師兄給的解毒丹、凝神散都塞進袖袋。走到墨淵的臥房外,她猶豫了很久,還是輕輕推開條縫,看了他最后一眼。
他睡得很沉,眉頭卻微微蹙著,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夢。月光落在他臉上,映出那道淺淺的紋路,竟讓她想起劍廬梅樹下的落雪,清冷又讓人心疼。
林晚星從袖中取出那個繡了半朵紅梅半朵墨梅的帕子,輕輕放在他的案上,帕子上還沾著點梅花蜜的甜香。她對著他的睡顏輕聲說:“等我回來,給你繡那個大香囊。”
說完,她轉身,踩著云階向戾氣淵走去。暖鋒劍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,發間的梅花簪輕顫,像在為她指引方向。她知道,前路必定充滿荊棘,但只要想到月華臺的桂樹,想到竹院的忘憂草,想到墨淵等她回去的眼神,她就有了無窮的勇氣。
戾氣淵越來越近,陰冷的氣息幾乎凝成實質。林晚星取出赤色令牌,令牌立刻發出紅光,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屏障。她深吸一口氣,握緊暖鋒劍,一步一步,走進了那片象征著無盡黑暗的灰霧之中。
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離開后,墨淵立刻睜開了眼。他拿起案上的帕子,指尖撫過那朵依偎在一起的紅梅與墨梅,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。他走到窗邊,望著戾氣淵的方向,輕聲道:“傻丫頭,那地方,豈是你該去的……”
說罷,他身形一閃,化作道白光,追著林晚星的方向而去。月白色的衣袍在風中展開,像一只守護的鳥,朝著黑暗深處,義無反顧地飛去。
月華臺的桂樹輕輕搖曳,落下的銀花鋪滿了石臺,像一層厚厚的雪。暖鋒劍留下的梅香還在空氣中彌漫,與桂香纏繞著,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的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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