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包車停在一處雅致的四合院前，門楣上掛著褪色的牌匾，隱約能辨出“林宅”二字。林晚星付了車錢，推開門，院子里靜悄悄的，只有幾株石榴樹在晚風里抖落著花瓣。

滴！檢測到宿主安全抵達臨時住所。當前“大佬吸引力”buff穩定維持50%。系統提示音響起。

林晚星走到正屋，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，燈罩擦得锃亮。她點燃燈芯，橘黃色的光暈立刻鋪滿了屋子，也照亮了墻上一張泛黃的舊照片——照片上是個穿著舊式長衫的儒雅男子，眉眼竟與她有幾分相似。

“這應該就是‘親戚’的設定了。”林晚星低聲自語，走到桌邊坐下，指尖摩挲著照片邊緣。系統給的身份背景很模糊，只說是“張家外家遺落的后人”，這給了她很大的發揮空間。

她從隨身的小包袱里拿出那株鹿活草，仔細端詳。這草葉片瑩綠，隱隱透著微光，確實是罕見的靈藥。原著里張啟山尋它是為了給一位長輩治病，如今這草到了她手里，便是她與張啟山進一步接觸的最好由頭。

正思忖著，院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。林晚星心頭一跳，這么晚了，會是誰？

她起身開門，門外站著的人讓她微怔——是張啟山的副官，張日山。

“林小姐，”張日山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常服，戴著標志性的墨鏡，語氣恭敬卻帶著審視，“我家佛爺……有些不放心，讓我來看看林小姐是否平安到家。”

林晚星側身讓他進來，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感激：“張副官太客氣了，還勞煩你跑一趟。快請進。”

張日山走進院子，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四周，最后落在林晚星臉上：“林小姐與我家佛爺，是舊識？”

“算是吧。”林晚星引他到堂屋坐下，給他倒了杯茶，“幾年前蒙張師長搭救，一直記在心里。今晚能再遇到，也是緣分。”她的語氣坦誠，眼神清澈，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。

張日山端著茶杯，指尖抵著溫熱的杯壁，沒說話。他跟在張啟山身邊多年，看人極準。這位林小姐容貌絕世，氣質也干凈得過分，可越是這樣，他越覺得不簡單。尤其是今晚在新月飯店，佛爺的反應……太不尋常了。

“不知林小姐家里還有什么人？”張日山狀似隨意地問。

“就我一個了。”林晚星垂下眼睫，聲音低了些，帶著恰到好處的落寞，“父母早逝，只剩我一人，靠著變賣些舊物才勉強維持生計。這次來北平，也是想碰碰運氣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遠親。”

這番話半真半假，既解釋了她的“孤女”身份，又為后續“尋親”（實則探尋張家秘密）埋下伏筆。

張日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沒再追問。他放下茶杯，起身道：“既然林小姐平安，那我就不打擾了。佛爺說，過幾日得空，會親自來赴林小姐的‘謝宴’。”

“好，我等著張師長。”林晚星起身送他到門口。

看著張日山的汽車消失在夜色里，林晚星才關上門。她靠在門板上，輕輕吁了口氣。張日山這關，算是初步過了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林晚星沒再主動聯系張啟山。她每天去北平的舊書鋪、古玩街逛，一方面是熟悉環境，另一方面，也是在尋找與“張家外家”相關的線索。系統給的人設是“遺落的白月光”，那她總得有點“月光”的痕跡才行。

這天，她在琉璃廠一家不起眼的舊書鋪里，翻到了一本線裝的《張家古樓考》。書頁泛黃發脆，字跡也有些模糊，但里面關于張家古樓結構、族規以及外家分支的記載，讓林晚星眼前一亮。

她正看得入神，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：“林小姐也對張家的事感興趣？”

林晚星猛地回頭，就看見張啟山站在她身后，穿著一身深色長衫，少了幾分軍裝的凌厲，多了幾分儒雅。他手里拿著一本畫冊，目光落在她捧著的《張家古樓考》上。

“張師長？”林晚星有些驚訝，隨即露出驚喜的笑容，“好巧，你也來買書？”

“路過，進來看看。”張啟山走到她身邊，目光掃過書頁，“這本書，市面上已經很少見了。”

“我也是無意中翻到的。”林晚星把書合上，指尖還停留在“外家”那一頁，“原來張家還有這么多故事。”她抬起頭，看著張啟山，眼神里帶著好奇，“張師長，你也是張家人，對這些應該很了解吧？”

張啟山看著她清澈的眼睛，那里面沒有絲毫探究的惡意，只有純粹的好奇。他沉默了一下，點頭道：“略知一二。”

“那張家古樓，是不是真的像書里寫的那么神奇？有很多機關暗道？”林晚星的問題像連珠炮，帶著小女孩般的雀躍。

張啟山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心頭微動。他見過太多人對張家古樓虎視眈眈，眼神里充滿了貪婪和算計，唯有眼前的女孩，眼神干凈得像張白紙，只單純地覺得“神奇”。

“算是吧。”他的語氣柔和了些，“不過，那地方一般人進不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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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么？”林晚星追問。

“因為……那是張家的根。”張啟山的目光變得悠遠，“只有真正的張家人，或者得到允許的人，才能進去。”

林晚星眨眨眼，忽然道：“那我算不算‘得到允許’的人？畢竟，我也是……張家外家的后人啊。”她說這話時，眼神帶著一絲不確定，像在求證。

張啟山的瞳孔微縮。外家？他之前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受恩孤女，從沒想過她會和張家扯上關系。
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
“這本書記載的。”林晚星把《張家古樓考》遞給他，翻到“外家”那一頁，“我看上面說，外家之人，雖不姓張，但血脈里也流著張家的血，只是分支較遠……我想著，我爹娘沒跟我細說過家世，說不定，我就是外家的后人呢？”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憧憬，又有些忐忑。

張啟山接過書，仔細看著那一頁。上面的記載與他所知的確實一致。他抬起頭，重新打量林晚星。她的眉眼，尤其是那雙眼睛，確實和他記憶里某位外家長輩有幾分神似。

“你……”他想說什么，卻又不知從何問起。

林晚星看出他的猶豫，輕輕一笑，像月光撥開云霧：“張師長是不是覺得我在胡亂語？其實我也不確定，就是看到書，忽然有了這個想法。”她的笑容坦蕩，“不過，能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無根的浮萍，還是挺開心的。”

張啟山看著她眼中的光亮，心里那點疑慮和警惕，竟漸漸消散了。他見過太多為了攀附張家而不擇手段的人，眼前的女孩，卻只是因為一本舊書，就露出這般純粹的喜悅，讓他無法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