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廷玉眼睛一亮:“林姑娘提醒得是!偏殿的器物多為玉石或貴金屬,極易留下痕跡,臣這就帶人去查。”
雍正沒說話,只是看著林晚星。她站在那里,月白色的裙擺襯得身姿愈發挺拔,明明是階下之嫌,卻比殿上任何人都更像掌控局面的人。他忽然想起她刻“守心”二字時的專注,想起她拒絕胭脂時說的“恩寵如污漬”,心頭那點疑慮突然煙消云散。
“不必了。”雍正揮了揮手,“蘇培盛,去翊坤宮傳旨,華妃禁足期間不安分守己,意圖以巫蠱之術構陷他人,罰俸一年,閉門思過。”
這話雖未明說華妃是主謀,卻已是變相的定罪。林晚星愣了愣,沒想到他竟如此干脆,連查證都省了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朕相信你。”雍正打斷她,拿起那方“守心”墨,指尖撫過“守心”二字,“你既刻了這兩個字,朕便信你守得住。”
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不是沒有證據,只是選擇了相信她,這份信任比任何辯解都更有力量。她屈膝行禮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:“謝皇上圣明。”
走出養心殿時,夕陽正穿過云層,在宮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蘇培盛跟在后面,笑得滿臉堆花:“姑娘真是好膽識,方才奴才都替您捏把汗。皇上說,這錦盒您得換個新的,舊的晦氣,特意讓造辦處趕制了個紫檀木的,說是……配您的‘守心’墨正好。”
林晚星接過新錦盒,紫檀木的紋理里嵌著細碎的金粉,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光。她知道,這不僅僅是個錦盒,是雍正給她的定心丸,也是給后宮所有人的警告——她林晚星,是他護著的人。
回到碎玉軒時,沈眉莊正指揮著小太監重新修剪梔子花的枝條。見她回來,連忙迎上來,手里捧著碗剛燉好的銀耳羹:“快喝點潤潤喉,我聽小祿子說,你在養心殿據理力爭,連張大人都贊你聰慧。”
林晚星喝著銀耳羹,看著案上新舊兩個錦盒并排放在一起,突然輕聲道:“其實我不怕查,我怕的是……皇上不信我。”
這深宮之中,聰慧是利刃,卻也可能引火燒身,唯有帝王的信任才是最堅實的鎧甲。她贏了這場風波,卻也清楚地知道,自己與雍正的關系,早已超越了宮女與帝王的界限,變得更加復雜,也更加危險。
“但皇上信你。”沈眉莊看著她,眼底帶著欣慰,“這就夠了。”
夜里,林晚星坐在燈下,用新錦盒裝起“守心”墨。墨錠與紫檀木相觸,發出輕微的“嗒”聲,像兩顆心在輕輕共鳴。她忽然想起雍正指尖撫過墨錠的溫度,想起他說“朕信你守得住”時的眼神,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燙。
流朱端著洗腳水進來,見她對著錦盒出神,忍不住打趣:“姐姐,這紫檀木的盒子真好看,比舊的氣派多了。皇上對您,可真是不一樣。”
林晚星嗔了她一眼,卻沒反駁。她知道流朱說得對,雍正對她的不同,早已是后宮公開的秘密,只是這不同背后藏著的,是恩寵,是利用,還是別的什么,她自己也說不清。
窗外的月光落在硯臺上,硯池里盛著半池清水,倒映著漫天星子。林晚星忽然拿起筆,蘸了清水在案上寫字,寫的是“守心”二字,筆尖劃過桌面的聲音,像在叩問自己的心。
她能守住對父親的孝,守住對沈眉莊的義,守住對無辜者的仁,可面對雍正那份沉甸甸的信任,面對他眼底偶爾流露的溫柔,她還能守住那顆不偏不倚的初心嗎?
這夜,林晚星做了個夢。夢里她站在一片梔子花海里,雍正穿著常服,正彎腰幫她撿拾掉落的墨錠,指尖相觸的瞬間,墨錠突然裂開,里面涌出的不是松煙,是滾燙的巖漿,將兩人都裹了進去。
驚醒時,窗外的月光正落在那方端硯上,硯池里的清水晃了晃,像誰的眼淚在輕輕顫動。林晚星知道,這場由墨錠引發的糾葛,早已將她與雍正的命運緊緊纏在一起,無論她愿不愿意,都只能順著這條布滿荊棘的路,一步步走下去。
她將“守心”墨輕輕放進紫檀木錦盒,鎖好。鎖扣發出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像是在給自己的心門上了把鎖。無論未來如何,她都要守住這份初心,守住這方墨錠里的風骨,哪怕前方是更深的漩渦,也絕不回頭。
而翊坤宮的深處,華妃正看著銅鏡里憔悴的自己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她輸了,輸得一敗涂地,可她絕不會就此罷休。林晚星,你等著,這場戲還沒落幕,誰是贏家,還不一定呢。
夜風穿過宮墻,帶著梔子花最后的余香,也帶著墨香里潛藏的暗涌,在寂靜的宮廷里緩緩流淌,預示著一場更洶涌的風暴,正在悄然醞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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