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妖塔的陰影像一頭蟄伏的巨獸,盤踞在天地之間。塔身由漆黑的巖石砌成,每一塊磚石上都刻著扭曲的符咒,怨氣順著符咒的紋路流淌,在塔頂匯聚成一團翻滾的黑云,連陽光都被吞噬得干干凈凈。
景天和林晚星站在塔下,仰頭望著這座鎮壓了無數妖魔的古老建筑,能清晰地感受到從塔內傳來的邪惡氣息——那是邪劍仙煉化靈珠時散溢的力量,帶著毀天滅地的瘋狂。
“他就在最頂層。”紅葵的聲音從魔劍里傳來,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塔身的符咒被他篡改過,現在成了吸收怨氣的陣眼,每多待一刻,他的力量就強一分。”
林晚星握緊了五顆靈珠,指尖傳來靈珠溫熱的悸動。“別擔心,”她看了眼身邊的景天,他背上的傷還沒好利索,卻依舊挺直著脊背,魔劍在他手中散發著躍躍欲試的紅光,“我們有靈珠,還有彼此。”
景天咧嘴一笑,舉起魔劍劈開擋路的妖氣:“走!讓那老妖怪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力量!”
踏入鎖妖塔的瞬間,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,夾雜著無數妖魔的哀嚎。塔內昏暗無光,只有墻壁上的磷火閃爍著幽綠的光,照亮了滿地的骸骨。腳下的石階黏膩濕滑,像是浸透了鮮血。
“小心腳下的血紋。”林晚星拉住景天,指著石階上蔓延的暗紅色紋路,“這是‘蝕骨血陣’,踩上去會被怨氣侵蝕肉身。”她取出雪神給的冰蠶披風,撕成條纏在兩人腳上,“雪神的絲能擋住陣力。”
往上攀爬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。每隔幾層,就會遇到被邪劍仙控制的妖魔——它們曾是鎖妖塔的守護者,如今卻成了失去理智的傀儡。景天揮舞著魔劍,紅光所過之處,傀儡的妖氣紛紛潰散;林晚星則催動五顆靈珠,用圣靈珠的凈化之力驅散它們身上的邪祟,藍葵偶爾從劍中躍出,用仙術加固靈珠的屏障,紅葵則專注于尋找妖氣最薄弱的攻擊點,三人一劍配合得愈發默契。
到第七層時,他們遇到了最大的阻礙——被邪劍仙煉化成傀儡的“鎖妖塔靈”。那是一頭由無數鎖鏈纏繞而成的巨獸,鎖鏈上掛滿了生銹的鈴鐺,晃動時發出攝人心魄的聲響,每一聲都能震碎人的魂魄。
“它的核心在鈴鐺里!”紅葵的聲音刺破鈴聲,“最中間那個金鈴!”
景天瞅準時機,將魔劍拋向空中,紅葵的身影從劍中沖出,紅衣如焰,在鎖鏈的縫隙中靈活穿梭,避開鈴鐺的聲波攻擊。“景天!”她大喊一聲,魔劍突然調轉方向,紅光直刺金鈴。
“就是現在!”林晚星將五顆靈珠拋向空中,五彩光芒交織成一張巨網,將鎖妖塔靈牢牢罩住。圣靈珠的白光尤為耀眼,像一把利劍刺入金鈴,鎖鏈瞬間崩碎,巨獸發出一聲哀鳴,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。
塔頂的妖氣在這一刻劇烈翻涌,邪劍仙的聲音穿透塔身,帶著狂妄的笑意:“倒是比我想的能打,可惜太晚了!等我煉化完靈珠,三界都將成為我的囊中之物!”
“別跟他廢話,沖上去!”景天撿起魔劍,拉著林晚星往頂層沖。
最后一段石階是筆直的,兩側的墻壁上鑲嵌著無數只眼睛,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——那是被邪劍仙囚禁的魂魄,眼神里充滿了痛苦與怨恨。林晚星催動水靈珠,藍光流淌過墻壁,那些眼睛里的痛苦漸漸褪去,竟紛紛閉上了眼,像是在為他們讓路。
“他們在幫我們。”林晚星輕聲說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原來即使在這至暗之地,也藏著未滅的善意。
推開頂層的石門,一股強大的妖氣撲面而來,差點將兩人掀翻。邪劍仙就站在塔頂中央,他的周身環繞著五顆黯淡的靈珠——那是他從黑衣人手里奪走的五顆,此刻正被黑氣包裹,散發著不祥的光芒。他穿著一身黑袍,面容扭曲,半邊臉已經化作了晶石狀,顯然在煉化靈珠的過程中付出了代價。
“終于來了。”邪劍仙緩緩轉過身,眼神貪婪地盯著林晚星手中的五顆靈珠,“把圣靈珠和剩下的靈珠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。”
“做夢!”景天將林晚星護在身后,魔劍直指邪劍仙,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
“就憑你們?”邪劍仙狂笑起來,揮手間,那五顆黯淡的靈珠化作五道黑氣,直撲兩人面門,“我吸收了鎖妖塔千年的怨氣,這些靈珠在我手里,早已化作最邪惡的力量!你們拿什么跟我斗?”
景天舉劍迎上,魔劍的紅光與黑氣碰撞,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。他背上的傷口裂開,鮮血浸透了衣衫,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后退。林晚星將五顆靈珠拋向空中,五彩光芒與黑氣激烈對抗,卻漸漸落了下風——邪劍仙的怨氣實在太濃,靈珠的光芒正在被一點點吞噬。
“菜牙!”林晚星看著景天搖搖欲墜的身影,心里焦急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