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她身邊那位西域宮女阿伊莎,似乎格外警醒,對進出碎玉軒的人和物都十分留意。”
楚達沒有直接說馬貴人有問題,而是提供了客觀的觀察:病情好轉但心結未解,對刺殺案態度異常,身邊宮女行為有異。
蕭貴妃聽完,鳳眸微瞇,流露出思索的神色。
“肝氣郁結,關切兇手”她低聲重復著關鍵詞,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。
“馬妹妹身世飄零,心里有些郁結,本宮是知道的。她關心刺殺案進展,或許是害怕幕后之人再度對她不利,也是常理。”
“只是”蕭貴妃看向楚達,聲音壓低了些,“小達子,你為她診治多時,接觸也多。以你觀之,馬妹妹此人,當真如她平日里表現的那般心思單純,爽直無偽么?”
楚達知道蕭貴妃已起了疑心,他沉吟片刻,緩緩道:“娘娘,奴才不敢妄斷主子心性。只是醫者診病,亦需察觀色,體察情志。”
“貴人表面爽朗,但眼神深處時有沉郁之色,且其郁結在肝,非一朝一夕之故,乃是經年累積之心事。”
“至于是否單純奴才愚見,在這深宮之中,能安然存活至今者,恐怕皆有其生存之道。”
“貴人來自西域,經歷坎坷,有些不同尋常之處,或許也不足為奇。”
他沒有肯定,也沒有否定,但話里話外,已然暗示馬貴人并不簡單。
蕭貴妃沉默良久,才緩緩吐出一口氣,眼神復雜:“本宮原以為,在這冰冷的宮里,總算還有個能說幾句真心話的人。看來,是本宮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“罷了,此事本宮心中有數了。你日后去碎玉軒,一切如常,該診治便診治,但需多加留意。若有異常發現,及時來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