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交錯

李善儀眼睛微微眨動兩下，似乎還在努力辨認他的表情。

那種怎么看也只剩下冷漠和不耐的表情，她還想要辨認出什么來呢。

因為見到他而變得輕快的心緩慢往下墜，黑色黏膩的陰影一般，不知道沉下去會到哪里。

但她的唇角反而是往上的，看上去好像在微笑一樣，她緩慢地點點頭。

那個問題最后沒有問出來。

她想，答案昭然若揭了。

“我沒有問題了。”

顧寒聲略一點頭。

“所以你不會再出現在顧家，不會出現在我的家人面前，對嗎？”

她站在原處，僵硬地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。

“是的。”

手機再一次響動，他說，“我還有其他事處理，李小姐需要聯系我的話，找張秘書吧。”

他說完，遞過來一張名片。她沒有接，于是顧寒聲放在了桌面。

那是張秘書的名片，也許她傷心得少一點，就會發現，顧寒聲身上本不需要帶這樣的名片，更何況還是秘書的名片，這不合理，唯一解釋得通的，就是這張名片是為了某個人準備。

她失落的轉身過去，說：“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她事到如今，只是一個麻煩而已，她想，她太過自以為是了。

李善儀沒看見顧寒聲的視線，雖然他擺出疏離的姿態來，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臉上。

現在還不行，他想，不是一個好時機。她最好回到梨城去，離那些人遠遠的。

他們帶著各自的心事，說了“再見。”

門輕輕碰上，顧寒聲走了。李善儀也沒有回頭看一眼。

路正不知道他們倆鬧的是哪出，只覺得撿到了樂子，笑得很缺德。

“得了，我跟你說過他不是什么好東西，走了，小爺帶你回去吃藥。”

他這么高興，好像找到了個同病相憐的病友。

然而湊近一看，好像才回神的李善儀轉過去抽桌上紙巾。

他“嚯”了一聲：“你眼睛和兔子似的！你是兔子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