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儀的聲音有些平淡,她昨晚上燒得厲害,到了今天看上去跟沒事人似的,也只是因為她擅長忍耐。
對于她來說,忍耐是一種修行,修行的盡頭是什么?她沒能堪破,但無論發生什么總是看起來很平靜的話,她就會像一個沒有弱點的人。
粉飾出來的太平,除了她自己,誰也不會看出來的。那和真的又有什么區別?
他略側過來,分神看李善儀一眼,她半靠著窗口,專注得像是靈魂出竅。
車子后有個不長眼的擦了上來,動靜不大,但路正今天開的是他近來得意的新寵,限定
“咱們也算是這么熟了,你何必跟我演什么無欲無求呢,李善儀,真舍不得他就說出來,不丟人。”
她好像是笑了,嘴角往上,眼神卻平靜像是幽潭一般,看著前路。
“你不也是跟我演戲嗎?如果我真的賴上顧寒聲,你會毫不猶豫地以此對付他,不是嗎?”
路正當她是默認了,還防著自己罷了。
他“切”了一聲,本來是要說下去,他覺得李善儀偽善,不敢說真話,膽小鬼而已。
她笑一笑。
那是她來這里的理由。
只是一句話。可那是困頓她的答案。她非來不可,雖然沒有人會相信。
這些,李善儀自己都知道。
車窗外面,前方的交通事故終于處理好,車輛開始緩慢流動。所有車輛都從靜止里逃脫,遠近的車喇叭,應和著救護車的鳴笛聲,像一副凝滯的畫,落回了喧囂的人間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