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這么個女的比較,你簡直是自降身價,要讓你奶奶知道,非動家法不可!”
幾人越說越遠,笑作一團。
李善儀看著被涂涂畫畫的走廊墻面。
心疼嗎,心疼的。
倚靠在走廊盡頭,孤身一人打電話的柳小姐聽見聲音,回頭看。
還不等李善儀發問,她那張被淚水打濕的臉轉開,擦干凈了,冷冷對電話那邊說,“我知道了。”
李善儀站在原處。
“我干的。”柳小姐說,“多少錢,我賠給你。”
她指著墻面。
不知道多少次,從院子里的花草,到樓上的秋千,房子里能夠破壞的東西,他們打定主意都弄壞一次,然后輕飄飄的說,我賠錢就是了,對不起咯。
李善儀定定看著她。
“路正就讓你們做這些?”
柳小姐略皺眉,嘟嘴嬌嗔道:“人家聽不懂啦!”
似乎她被作弄也是她罪有應得。
還有一個……還有一個進門登記的時候,謝小荷大叫著說要報警,撲了上來,把人狠狠摔在地上。
李善儀和樓上那位扮演刁鉆刻薄的柳小姐演戲,柳小姐說床榻太硬,地板受潮,房間暖氣開起來不暖。
她有諸多不滿意。
“為什么不換個地方住?”李善儀問,“據我所知,梨城有更好的選擇,兩百米外就有新開的酒店。”
她知道是徒勞,只是消磨時間,但在其中尋找辦法是她唯一能做的。
謝小荷在樓下大喊:“年年,咬他!”
她顧不上再跟柳小姐周旋,匆忙下樓。
一地狼藉。
她見到的就是被打得眼鏡飛掉了的青年,對方有一張略顯平淡的臉,他此刻被謝小荷扭著手壓制住,但仍然沒有一點慌忙的樣子。
他甚至來得及對李善儀一笑。
“我是預定了房間的客人,你們民宿就是這么對待客人嗎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