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溫度

李善儀看到謝小荷貼在前臺的紙條。

“請假條，今日冬眠勿擾。”

冬眠的謝小荷大概是去找顧闌道歉了。

謝小荷這時候還搞那點冷幽默，李善儀也不再擔心她，順手把亂糟糟的前臺收拾了，再往外面看，等著裝修工人上班。

忽然的降溫讓人有些不適應，她想，又是一年了。

裝修已經接近尾聲，快的話今天就能把剩下的趕好，慢的話也就是明天，她收拾好之后，打開門，九點整，裝修工人來了。

她一上午的時間都在盯著進度，后面等來了顧寒聲，他發的合同，她看好條款，沒什么問題，手指在屏幕滑動，簽下名字。

乙方：李善儀。

盯著這個名字，跳轉到下一個人臉認證的頁面，手機里出現她此刻微微怔忪的臉。

素凈寡淡，好在眉眼天然的濃淡相宜，她剛剛反應過來，人證的頁面已經認證完成了。

顧寒聲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，問她：“合同開始之前，你這個向導還需要帶我去完剩下的景點，是嗎？”

她說：“今天嗎？”

“今天不行，裝修要盯著，小荷也不在。”

顧寒聲點頭表示理解，他在旁邊咖啡機沖了一杯咖啡。

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，他給她也沖了一杯，李善儀接過來。

時間緩慢地在他們身邊流過，她坐在那里，捧著熱咖啡。

手機響動，他拿起來，接聽，對面的聲音說，顧總，我這次查到的東西比你想得多一點，這次我又是買一送一，下回可要漲價的……

顧寒聲沒時間聽他自吹自擂，打斷了他：“直接說正事。”

對方往下說。

顧寒聲似乎臉上沒什么表情，握著手機的指節卻因為用力而屈起泛白。

在李善儀的角度，只看到他的側臉一筆勾勒似的，線條利落而沉穩，他目光略帶過來，似乎在看她。

很短的一瞬間，兩人的眼神交匯。他的眸色深冷，又像是她看不真切，錯覺而已。

他聽完了對面的話，依舊以發過來的文檔作為結束，他看一眼接收文件的提示，對那邊說：“知道了。”

李善儀盯著他看得太明顯了，等他說完，她才慢悠悠轉過頭，“有急事？”

顧寒聲說，我去打個電話。

飲盡咖啡，捏扁的咖啡杯丟進垃圾桶。從這里走到門外，他撥了電話，那邊是羅岷懶懶散散的聲音。

“你幫我辦件事。”

顧寒聲隔著玻璃窗看向了整理前臺的李善儀，她收拾好了，打開電腦。

前臺開了盞燈，墻上的射燈折在她發梢上，她撐著一只手在桌面，另一只手移動鼠標。

電腦界面的變幻成為映在她眼眸里的光。她不知道在看什么，很入神，神色嚴肅。

顧寒聲聽到羅岷的回復，“寒哥，知道了。不過你不能出面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