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著手機，看屏幕上飛快上漲的人數，她的直播間從來還沒有這么熱鬧過呢。

她起了勁：“怕什么？這么膽小活該你賺不到錢！”

同伴不說話了，她又興致勃勃地跟上去，一邊回頭對她說：“那騷貨比我們怕見人，咱們直播間這么多人，可算是吃上流量了！”

鏡頭轉向了正在挑選牛肉的李善儀。

“粉絲寶寶們，看清楚了嗎？這就是我們梨城有名的壞女人，整過容，偷過人，站過夜場，現在還覺得自己洗白了，天天貼著不同男人晃悠，這男的可惜了，一點也沒眼光，被她那張整容臉騙了……”

她嘴巴越毒，觀看人數越多，她正說得起勁，一只不知道從哪來的推車撞過來，她失手險些把手機扔出去，一心護住了手機，人摔了一跤。

李善儀看著不小心被她撞過去的空推車，面色平靜地推著自己的購物車路過。

那卷發女孩心疼地看著手機，屏幕里飛速刷過的彈幕看不清楚，她湊近看，忽然被一只手擋住，有人猛然從自己手里把手機抽走了！

“搶劫！”她尖叫起來，卻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，逆光從他側臉勾勒，似乎連發絲也被染得溫暖。男人半蹲下身，她變了聲調，嚶嚀一聲，小心地遞出自己的手。

顧寒聲握著那臺正在直播的手機，直播間瀏覽人數上漲，不少人因為這忽然的轉變而刷屏起來，他看向了那個女孩。

他握著手機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女孩。

他的聲音也低沉了些，讓人錯覺他是溫柔地詢問。

“你剛才一直在說什么？勞駕說大聲一些，我沒聽清。”

那個燙卷著短發的女孩打扮成熟，聲音卻很年輕。

“沒什么呀，”

“沒什么是什么意思？我似乎聽見了你在這里毀謗他人，似乎是因為嫉妒別人的長相。”

她摔坐在地上，朝男人伸出的手正好被直播鏡頭捕捉，上門刷屏轉而變成了看熱鬧。

她發覺了自己被戲耍，臉色騰地漲紅，很不滿地叫嚷起來：“我隨便說說，那么維護這個狐貍精干嘛？你以為她是什么好東西，我告訴你，離她遠點吧，她可會騙人了，我姐姐都說了，她是專門騙老男人的小三！”

顧寒聲眉眼壓低了，聲音是冷的。

“很好，”他的目光從手機屏幕掃過，看見了女孩的用戶id和直播間頁面，“現在觀看人數超過五千人了。”

“你說什么？喂，手機還我！”

他并沒有任何表情，那雙眼睛卻天然有種冰冷的逼視，他說：“利用信息網絡毀謗他人的，瀏覽次數超過五千次，最高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，你等著律師函。”

“喂！你胡說什么啊，我只是隨口一說，你在糊弄誰呢！喂！”

顧寒聲任由她跳腳，起來搶走手機，聲音尖利地叫嚷，但動作卻是心虛地關掉直播。

“我關掉了，我都關掉了這樣行了吧？”

他已經走遠了，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她。似乎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在前面等著他的女人。

李善儀也不在乎他在那里對女孩說了什么，微微蹙眉，卻是對著手里的牛小排和法式牛排，她問：“哪個好？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