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靜另一邊耳朵幾乎貼在門上。祝o看上去不像是進去套話,她雖然整個人看起來很膽小,眼神卻藏著深不見底的怨恨。她像是要進去實施犯罪的。
顧寒聲說,不必。
叮一聲,電梯門打開了,他松了領帶,“我在里面留了一個人。”
張靜有些猶豫,她知道顧寒聲不會沒有準備。
但她找了三年才能摸到真相,樂團一夜之間分崩離析,鄭寶悅下落不明,而她也沒有了支持的資金和愿意接收的樂團,終日在各個兼職雜活里打轉,好在張靜機靈,一年前碰見顧寒聲在找鄭寶悅,她幾乎是撲上去的。
他們都需要真相。
”秘密合作“是顧寒聲和她除卻上司和下屬之外的另一層關系,張靜在三教九流的場所里打過雜工,聽過有錢人的一些特殊藥物,順著這個設想,顧寒聲查到黎茵身上。
今夜顧寒聲可以勝券在握,那是因為他輸得起,但張靜不一樣,她已經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,她黎茵今天如果不能被逼到絕地,到了明天,和鄭寶悅一樣徹底消失的就是自己。
張靜不能容忍出現任何差錯。
房間里,藏在窗簾里的影子動了一下。但光線是昏暗的,進了門的祝o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人,她沒有覺察到,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。
祝o專注的看著地上的人。
”黎茵,“祝o說,”你現在聽得到對嗎?“
-
帶著面具的女人從房間里走出來,迎頭撞上了路正。
他果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,酒店負責人打了幾個電話,和警局多番解釋,只是一個誤會而已,路少爺怎么會做這種事呢。
他略顯得煩躁。
”喂。“他一把拉著那個女人,”把面具摘掉。“
女人后退了一步,牢牢抓著臉上的面具。路正本來就煩悶,伸手把錢夾甩了出來,“這些錢不夠?”他說,“那我給你開支票。”
他發癲不分場合。
李善儀想,為什么她熟悉的人都變成了神經病?
她不應該在聽到那聲響動后不安地折返,不應該在意顧寒聲心事重重的臉色,不應該……她不應該撿到那個面具,而后被錯認,指引到這間房里。
她聽到祝o對黎茵說的一切。
李善儀戴著精巧的鬼魅面具,在路正面前,她總是很容易發火。她問:“你喝醉了嗎?”
路正身上的酒氣很重,微微俯身過來,挑眉看她,“喝醉了又怎樣?”
一陣凌厲的風刮痛了他的臉。
李善儀收回左手,重逢路正之后,她一直想要做這件事,對別人極盡欺騙,利用他人的弱點,誣賴,羞辱別人,甚至踩碎別人的自尊和人格,他以前是個道德感缺失的混蛋,現在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。
她指著路正后面,喊:“顧寒聲!”路正臉上的怒火和震驚五彩斑斕,他聽到那個名字,下意識回過頭,李善儀轉身跑了。
另一邊走廊吸煙區,掐了煙的張靜看過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