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說假話,自從戚少亭給她下避子散后,她的月事便變得不準,有時提前,有時推遲,來的時候還伴著腹痛。
這幾日她總覺得小腹墜脹,想來是月事快到了。若是這時候遞了東西,姜玄召她侍寢,她偏偏來了月事,豈不是掃了他的興致?
拾英見她態度堅決,便不再多勸,只說會把話帶給張公公。
張鴻寶聽拾英轉述了薛嘉的話后,也只能嘆息一聲,沒再多說什么。
進入十月,天一夜之間便冷了下來。
呼嘯的北風卷著枯葉在街巷間穿梭,一日比一日緊,早起出門的百姓們裹緊了身上的舊棉襖,忍不住對著天咒罵:“這賊老天,今年怎么冷得這么早!”
寒風凜冽,卻讓福運織行的生意徹底火了起來。
先前買了云絨呢做冬衣的百姓,穿上身后只覺輕軟暖和,比厚重的棉襖舒服太多,抵御寒風更是不在話下,紛紛轉頭回購;那些之前拿著布樣觀望的布行掌柜,見天氣驟冷、云絨呢口碑爆棚,也不再猶豫,連夜派人給福運織行送來了訂單,有的甚至親自上門,就怕晚了拿不到貨。
周掌柜徹底忙得腳不沾地,每日從早到晚都在糧行與織坊之間奔波,一會兒要核對訂單數量,一會兒要協調布料運輸,連吃飯都只能扒拉幾口應付。
薛嘉不用日日坐鎮鋪子里,云岫將賬目打理得越來越順手,已能獨當一面;但她作為東家,需統籌協調織坊生產、原料供應與訂單交付,每日要處理的瑣事依舊不少,耗費的心力半點沒減。
這日晚間,薛嘉回到戚家,渾身疲憊得只想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