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嘉垂眸，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冷笑。

戚少亭，你哪里是沒肖想？不過是你的心思剛冒頭，就被長公主狠狠打了回來。

薛嘉忍住笑意，輕聲道：“夫君受委屈了。長公主身份尊貴，性子又向來乖張，你也只能自認倒霉了。我讓司春拿些消腫的藥膏來給您敷上。”

夜里，棠姐兒的呼吸已經變得綿長勻凈，小臉埋在軟枕里睡得香甜。

薛嘉替女兒掖好被角，剛吹滅床頭的銀燈，門外就傳來司春的聲音：“奶奶，大爺在書房叫您，說有要事。”

薛嘉生出幾分不耐，又想看看戚少亭在使什么心思，便披了一件外衫，跟著司春往書房去。

書房的門虛掩著，薛嘉推開門時，先聞到一股淡淡的澡豆味。戚少亭身上穿件月白半袖寢衣，領口松松垮垮掛在肩頭，頭發濕漉漉的，顯然是剛沐浴完，便急著叫她來。

薛嘉站在門口沒動，目光落在他身上時，忍不住將眼前人與姜玄比：戚少亭的個子比姜玄矮了小半頭，她不必刻意抬頭就能看清他的眉眼；他穿著的寢衣同姜玄一件寢衣顏色相似，衣裳顏色相似，下面的身形卻不相同，姜玄肩背線條也總是繃得緊實，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壓迫感，而戚少亭則顯得單薄了些。

薛嘉的目光順著寢衣往下看，越往下，越是云泥之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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