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指著悅，又指向霍辰，渾身顫抖，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：

“這都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！你們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！就是你們逼死了他！你們這對狗男女！”（文段2）

霍辰臉色鐵青，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
他猛地一拍桌子，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，硯臺里的墨汁都濺了出來。

他咬緊牙關，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：

“他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聲，才選擇這條路！他是替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償命！”（文段8）

霍母的身子猛地一顫，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。

她嘴唇哆嗦著，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
兒子的話，她怎么會不明白？以她對周i的了解，這些她早就想到了。可正因如此，她才更加心痛如絞，仿佛有人拿著一把鈍刀，在一下一下地割著她的心。（文段8）

周i到死都在維護她，可她呢？

霍母緩緩閉上眼睛，兩行淚水無聲地滑落。

“你一向心狠手辣，冷酷無情，就知道你會玩這一手！”霍母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，“是我瞎了眼，竟然還相信你，是我害了他……”（文段3）

“夠了！”悅再也看不下去了，她一把扶住霍辰，怒視著霍母，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。

“你滿腦子都是那姓李的，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的兒子？！”

悅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：

“這些天，夫君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，你知道嗎？你只顧著你那個老情人，可曾關心過他半分？！”

她緊緊地握著霍辰的手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：

“他做錯了什么？他什么都沒做錯！卻要替你們收拾爛攤子，被人指指點點，被人戳脊梁骨！他這些年的清譽，全都被你毀了！”

“鬧出這么大的亂子，你可曾為他考慮過哪怕一丁點？你知道他在朝堂上要如何面對那些同僚嗎？你知道他在背后被人如何議論嗎？”悅越說越激動，聲音也越來越大，“你滿腦子都是那個姓李的，你心里到底有沒有這個兒子？！”（文段1，7）

霍母被悅一連串的質問逼得無話可說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
她張了張嘴，似乎想要反駁，卻又不知該說什么。

“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……”悅看著霍母，眼中充滿了失望和痛心。（文段3）

她突然覺得，眼前這個女人，既可悲又可憐。

“我早就該想到，你們會這么做……”霍母喃喃自語，眼神空洞，像是失去了魂魄。

這些年來，她在這個家里感受不到一絲溫暖。

丈夫對她冷淡疏遠，兒子跟她不親，就連下人都敢對她陽奉陰違。

只有周i，只有他，才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。

他是她少女時代的青梅竹馬，是她半生的相思和守候，是她在這冰冷的世界里唯一的溫暖。（文段3）

可如今，他走了，永遠地離開了她。

霍母突然發瘋似的，猛地拔下頭上的玉釵，狠狠地折成兩段，尖銳的斷口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芒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