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既有了更好的選擇,更好的歸宿,我們又何必再強留,再耽誤她呢?不如放手,成全她。”
褚戎想起妻子這兩日的萎靡不振,心不在焉,心中一陣刺痛,像是被針扎了一樣,隱隱作痛。
就算退了沈家的婚事,他們兩人也無法再像從前那樣,心無芥蒂地安心度日。
甚至,還不如從前,回不到過去了。
“信里,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,很明白了。權當我從未出現,就當咱們一家從來沒來過京城。”
褚戎頓了頓,接著說道,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。
“反正這兩日我深居簡出,沒跟外頭來往,旁人不知,她依舊逍遙自在,清清白白。”
“今日我們離開京城,便再也不回來了,永遠不會再踏足這片土地。”
褚戎的聲音越來越低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像是強忍著不舍,又像是下定了決心。
褚母輕輕頷首,眼中滿是惋惜,卻也無可奈何,無力改變。
可事到如今,她也別無他求,不敢奢求太多。
只要兒子能夠平安無事,健康快樂,她就心滿意足了。
褚母緩緩放下車簾,隔絕了褚戎眼中那抹深深的不舍,也隔絕了外面的世界,隔絕了一切喧囂。
他揚起馬鞭,催促著馬兒加快速度,馬蹄聲聲,急促而有力,敲打在寂靜的夜里,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。
馬車漸行漸遠,逐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,只留下淡淡的車轍印,證明他們曾經來過。
紫蓮沒想到,褚戎會選擇成全她,會如此決絕地離開。
陳府上下皆已離去,庭院瞬間陷入寂靜,空蕩蕩的,冷冷清清,只剩下她一個人,孤零零的。
她獨自一人坐在妝臺前,望著鏡中那個憔悴的自己,形單影只,心中一片茫然,像是失去了方向,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,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缺了一塊,無法填補。
這天夜里,紫蓮輾轉反側,徹夜未眠,思緒萬千。
――
盧家。
盧家人也得知了孩子失蹤的消息,議論紛紛。
可奇怪的是,清漪卻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焦急,甚至可以說是平靜,這讓人生疑。
倘若孩童當真失散,以清漪往日的脾氣,她怎么可能坐得住?早就鬧翻天了。
她倒是淡定自若,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,讓人捉摸不透,猜不透她的心思。
心思玲瓏的婉柔察覺其中必有蹊蹺,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――
司府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倒是說句話呀!”
悅見霍辰回來,立刻迎了上去,拉著他的胳膊不停追問,語氣焦急。
外面的流蜚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,整個京城都傳遍了。
這讓在家養胎的悅如何坐得住?
她心里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,像揣了十五個吊桶,急需一個答案。
“孩子是不是真丟了?還是說……這事兒跟小妹有關?”
悅壓低聲音,小心翼翼地問道,生怕隔墻有耳。
“你別急,別急,當心身子。”
霍辰輕拍著妻子的后背,安撫著她的情緒,不緊不慢。
“哎呀,都什么時候了,你還這么不緊不慢的!”
悅急得直跺腳,像熱鍋上的螞蟻,可霍辰卻依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,讓她恨得牙癢癢。
“我這不是擔心嘛!萬一真是小妹……她可怎么辦呀!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