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枚金幣叮叮當當落在腳邊,顧清寄熟練地撿起來:“旋轉木馬是超度邪祟木馬,鏡子迷宮是釋放被困意識。”
“鬼屋是凈化強烈怨念,摩天輪是歸正錯亂時空,發現什么規律了嗎?每個項目都是一場救贖儀式。”
凌書嶼在不遠處補充道:“顧姐說的沒錯,我們三個通關的過山車是掙脫記憶枷鎖,海盜船是擺渡迷失亡靈。”
“所以呢?”盛安織若有所思,“如果每個項目都對應一場意識救贖,那心想事成許愿幣又是用來做什么的?”
岑敘白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:“兩位姐姐,副本任務有且只有一個,就是通關所有游樂設施對吧?”
“而通關所有游樂設施的目的,是釋放被困在其中的意識體,那如果我們直接許愿釋放它們,任務算完成嗎?”
盛安織和顧清寄對視一眼,茅塞頓開:“我覺得……可以試試。”
“好,那就試試。”顧清寄麻利地取出十二枚“心想事成”許愿幣,方方正正地擺在地上,盛有羲接著又補了六枚。
顧清寄淡淡道:“我許愿,凈化并釋放游樂園中所有被困的意識體。”
地面泛起金色漣漪,十八枚金幣如同被激活的星陣,邊緣紋路同時亮起紅光,卻只是閃爍著,重新黯淡了下去。
“什么情況,我們猜錯了,這條捷徑走不了?”她擰眉。
余歲秋扶了扶眼鏡:“好像是能量閾值不足,當前許愿幣數量十八枚,激活全釋放程序需要至少二十四枚。”
“也就是說還差六枚?”顧清寄看了她的眼鏡一眼,點點頭,“薄承胤他們坐摩天輪的三枚許愿幣已經給我了。”
“從鬼屋出來,他們就和我分開去了水滑梯,通關后還可以再有三枚許愿幣,我們也通關一個項目就可以了。”
盛安織眨眨眼,回想了一下剩余的游樂項目:“我們去玩碰碰車吧,我實在不太想玩跳樓機什么的,太刺激。”
“我都行,你們呢?”顧清寄轉頭詢問幾個孩子。
“我們覺得,我們可以在外面等你們的好消息。”盛有羲收好許愿幣,露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微笑。
他沖一旁的岑敘白和凌書嶼使了個眼色,三人默契地后退兩步,給盛安織和顧清寄讓出身后的門。
“畢竟兩位姐姐聯手,通關還不是分分鐘的事?”岑敘白抱著胳膊意味深長地補充道。
盛安織正想答應,就聽見顧清寄坦然道:“那不行,我不舍得撞你姐。”
“呦呦呦,那不行,我不舍得撞你姐,”岑敘白捏著嗓子學舌,“顧姐,你不舍得撞盛姐,但舍得撞我們是吧!”
“必須的。”顧清寄沖他微微一笑。
“走了。”盛安織垂眸輕笑,率先往外走,其他幾人立刻跟上。
碰碰車場地的燈光忽明忽暗,幾輛卡通造型的車正原地打轉,車身上纏繞的黑氣隨著車輪轉動泛起漣漪。
盛安織選了輛藍色鯨魚車,剛拉開車門,就被顧清寄按住手:“去副駕。”
“這車是單座。”盛安織還想爭取。
顧清寄已經坐進駕駛位,拍了拍旁邊的空位:“擠擠就得了,怎么,不想和我坐一起,怕我開車太猛晃著你?”
她挑眉的樣子帶著幾分調侃,盛安織耳尖微紅,彎腰坐進狹小的空間。
岑敘白正想邀請余歲秋坐一輛,就被盛有羲一把拽住,強硬地塞進了一輛粉色兔子車里:“別人渣,自己玩。”
岑敘白被塞得一個趔趄,扒著方向盤回頭瞪他:“什么人渣,說誰呢,我這叫紳士風度懂不懂!”
盛有羲懶得理他,“砰”地一聲給他關上門,自己扭頭進了另一輛青色恐龍車,凌書嶼則進了紅色瓢蟲車。
余歲秋并不想玩碰碰車,只站在護欄邊等著。
岑敘白“嗤”了一聲,自顧自地發動車子。
他本來是準備去撞盛有羲的,結果一個沒控制好油門,車頭直接“哐當”撞在護欄上,震得手發麻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