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事實上,這就是用來迷惑敵人的手段,沒有人會相信,真正的核心數據根本不在我手里。”
“所以真正的核心數據在哪兒?在你老師手里?”顧清寄下意識地問。
“那也太膚淺了,”盛安織向后一靠,“核心數據總共被分成了五份,老師們藏了兩份,我藏了三份。”
顧清寄忍俊不禁:“這么謹慎?那你們互相知道嗎?”
“我藏的我知道,”盛安織向后一靠,“但老師們藏的,我只知道其中一份的去處。”
顧清寄還真有幾分好奇,她一邊發動了車子,一邊問:“你知道的都在哪兒,我能知道嗎?”
“不能,”盛安織翻臉無情,“就算你是我女朋友,也別想從我這里得到我們的機密。”
行吧行吧,顧清寄泄了幾分氣,然后又狀似隨意實則有心地問:“那這條項鏈有什么特殊意義嗎?”
直覺告訴她,這條吊墜對盛安織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。
它不像一個迷惑敵人的手段,更像是她內心深處某種情感的寄托。
“這都讓你察覺到了,”盛安織眉眼彎彎,半開玩笑,“看來是時候殺人滅口了。”
“別鬧,開車呢。”顧清寄一邊開車,一邊騰出手,輕拍了拍盛安織伸過來裝作要掐她的手。
“你要不再仔細看看,這是你給我定制的生日禮物啊,一整套首飾呢,全戴著不方便,我就只虛擬了這一個。”
顧清寄心神一動:“我給你定制的生日禮物?”
“當然,不信你看,還有我們兩個的名字呢。”
盛安織打開吊墜,取出了里面的虛擬芯片,然后翻過來給她看。
顧清寄抽空看了一眼,球形的裝飾品里面是鏤空的,刻著兩個十分漂亮的字。
清安。
顧清寄的清。
盛安織的安。
“清”字端莊優美,沉靜雅致。
“安”字則蒼勁有力,風骨凜然。
顯然,是她們互寫的對方的名字。
顧清寄開車的手緊了緊,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,從她心底翻滾上來,洶涌地沖上了喉嚨。
明明是甜蜜美好的溫存,她們卻像行走在懸崖邊,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。
她們就在這種小心翼翼又煎熬的情緒中消耗愛意,清醒而克制,沉重而艱難。
卻又以愛之名禁錮自己,以情之鎖束縛對方,抵死不愿放手,直到避無可避。
所謂執念,所謂愛情。
執著像傷人的利器,劃破了對方的手,也割傷了自己的心,鮮血淋漓,觸目驚心。
可分手之后呢?
失去記憶的人生活繼續向前,心中卻總會涌起無法解釋的空虛和失落。
記得的人獨自承受分手的傷痛,回憶卻如影隨形,無論如何難以釋懷。
誰也得不到解脫。
盛安織不緊不慢地扣好吊墜,輕笑了一聲:“阿寄,跟我在一起是要承擔很多的,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。”
一句話瞬間就讓顧清寄從傷感的情緒中掙脫了出來。
“不后悔,反正我老婆都答應將她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分享給華國了。”
“用那些令無數人為之瘋狂的技術換一個跟我在一起,絕對是我們華國賺了。”
盛安織看她一眼:“我再說一遍,有條件的。”
“記得記得,華國我所有的親人朋友,上司下屬,誰都不能抨擊我老婆的國籍,不能對我老婆抱有惡意,也不能反對我們的事情。”
“你倒是記得清楚,”盛安織忍不住笑出了聲,“一字不差。”
“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,明明我們硬要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,那我們談戀愛時為什么還那么……”
顧清寄想了想,說出了最貼切的那個詞:“絕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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