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椀沒有睜眼,但她的嘴唇,以幾乎無法察覺的幅度,微微翕動了幾下。一個極其微弱、斷斷續續的意念,如同游絲般,傳入老者腦海:
“地……脈……枯……寂……我……感……知……到……”
“什么?阿椀你說什么?”老者焦急地問。
“土地……在……死去……”王椀的意念依舊微弱,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清晰,“墟力……雖散……法則……已傷……靈氣……將……絕……”
老者心猛地一沉,最壞的猜測被證實了。
“還……有……辦法嗎?”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顫抖著問。
沉默。
長久的沉默。
就在老者以為王椀再次陷入昏迷時,她的意念再次傳來,這一次,似乎更加微弱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……平靜。
“我……與此地……共鳴…最深……我……的……力量源于……此……”
“不!阿椀!你想做什么?!”老者瞬間明白了什么,驚恐地抓住她冰冷的手,“你已經這樣了!不能再……”
“唯有……以……殘存…道基與……此地……寂滅…傷痕……共鳴……逆轉……‘死寂’……為……‘生機’……之……引……”王椀的意念斷斷續續,卻將那個瘋狂的想法傳遞了出來。
以自身殘存的道基、神魂、乃至最后的生命力為引,去主動溝通、引導這片土地因“墟力”baozha和自身力量沖突而留下的、最深層次的“寂滅法則傷痕”,嘗試在極致的“死寂”之中,孕育出一線逆轉的“生機”!
這不僅僅是療傷,這是近乎于“創生”的禁忌之舉!成功的希望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計,更大的可能,是她殘存的一切被那寂滅傷痕徹底吞噬,魂飛魄散,而土地依舊死寂。
但……這是唯一可能讓這片土地、讓安平鎮重新煥發生機的辦法。否則,即便沒有外敵,這里也將在數十年內徹底化為絕地。
“不行!絕對不行!”老者老淚縱橫,“阿椀,你已經為這片土地付出夠多了!你不能……”
“這…是……我的…道……也是……我的……劫……”王椀的意念平靜地打斷了他,“守護不止……于…殺戮……亦在……新生……”
“替我……告訴……他們……”她的意念越來越弱,仿佛隨時會消散,“若…成功…此地……將…煥發…新生……足以……庇護世代……”
“若……失敗……”意念停頓了一下,“便……當我從未……歸來……”
說完這最后一句,王椀那微弱到極致的氣息,竟然開始以一種奇異的方式,緩緩與周圍祠堂的空氣、與腳下的大地、與遠方那混沌深坑中殘留的寂滅余韻,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共鳴。
她殘破身體表面那些冰藍色的裂痕,開始散發出極其微弱的、仿佛來自生命最本源的暗金光芒。
老者跪在炕邊,泣不成聲。
他知道,王椀心意已決。這個從小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