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最大限度地掩蓋了此地因探查而產生的能量波動,后者則與他的神識相連,一旦有外人或異常生物闖入警戒范圍,他能第一時間察覺并帶領眾人借助陣法之力遁走或隱匿。
他如同一個沉默的守護者,為團隊的探查提供了堅實的安全保障。
秦曉則走到了村落邊緣,靠近那片望無際的沼澤。
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樣專注于能量痕跡,而是仔細觀察著地面、植被以及泥沼本身的情況。
他用折扇輕輕撥開一叢顏色異常鮮艷的毒草,露出下面幾道深深的、非獸非人的拖拽痕跡。他又蹲下身,用手指捻起一點淤泥,放在鼻尖嗅了嗅,隨即用一道細微的劍氣將其凈化。
“有意思。”秦曉站起身,拍了拍手,傳音給眾人,“除了那棵怪樹,這里近期還有別的‘客人’來過。看拖痕的方向,是從沼澤里來的,而且不止一個。它們帶走了什么東西,或者說……‘搬運’了什么東西。另外,這淤泥里除了常見的腐殖毒素,還多了一種能緩慢侵蝕生機、放大內心負面情緒的‘惰性’毒素,應該是那些‘客人’留下的。”
他走到那棵怪樹旁,看著林素標注出的能量屏蔽點,微微一笑:“這種程度的屏蔽,蠻力破壞容易觸發警報,還是交給我吧。”
只見他并指如劍,一縷凝練至極、幾乎無形的淡青色劍氣自他指尖透出。
這劍氣并非直刺,而是如同游魚般,沿著能量屏蔽的結構縫隙輕盈地鉆入、游走,其動作精細得仿佛在雕刻一件藝術品。
不過幾息之間,那層微弱的屏蔽便如同被解開了鎖扣的盒子,悄無聲息地消散了。
“好了。”秦曉收回手指,語氣依舊輕松,“看來我這手劍意,除了對敵,撬鎖也挺好用。”
唐念看了他一眼,心中對這位的仙坊少主評價又高了一分。這份對劍氣精妙入微的控制力,絕非尋常劍修所能企及。
屏蔽解除,林素的星沫立刻探入了樹瘤內部。
反饋回來的信息更加清晰:那空心樹瘤內壁,刻畫著與寒寂村圣瞳圖騰相似但又有所變化的扭曲符文,中心處殘留著一小撮已經干涸硬化的、散發著污穢與沉淪氣息的黑色淤泥,淤泥中包裹著幾縷極其微弱的、屬于不同生靈的殘破魂絲。
“是類似的邪祀節點,但表現形式不同,力量屬性偏向沼澤的污穢與沉淪。”林素肯定道,“它在緩慢地汲取周圍環境的‘沉淪’意念和誤入此地生靈的魂力,并通過地脈……或者某種我們尚未發現的渠道,輸送出去。”
“那些從沼澤里來的‘客人’,恐怕就是維護這個節點,或者來‘收取’積累的魂力的。”秦曉補充道,他用折扇指向沼澤方向,“看來,我們要找的‘痕跡’,不止在這廢棄的村子里,更在那片沼澤深處。”
唐念走到樹瘤前,看著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淤泥和符文,眼神冰冷。
她可以確定,這泥澤村的消失,絕對與這邪祀節點脫不了干系。
村民們恐怕正是在那“污穢之眼”的夢境蠱惑下,主動或被強迫地成為了這節點的“資糧”。
“記錄下所有符文和能量特征。”唐念下令,“趙師弟,能否在此地設置一個觸發式凈化陣法?若有東西再來接觸此節點,便啟動凈化,并向我們預警。”
趙清河點頭,立刻開始從儲物袋中取出各種布陣材料。
林禺則與林素一起,更加細致地記錄和分析著節點的一切信息,試圖找出其運行規律和與遠方本體的聯系方式。
秦曉則負責警戒四周,尤其是那片深邃的沼澤,他的劍意對于霧氣乃至泥沼的流動都異常敏感。
五人各司其職,配合默契,將這廢棄的泥澤村細細地梳理了一遍,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。
隨著調查的深入,一個依托于萬沼瘴林獨特環境、更加隱蔽、更加惡毒的邪祀網絡,逐漸顯露出它猙獰的一角。
而通往沼澤深處的、由那些不明“客人”留下的拖痕,仿佛一條引誘他們深入險境的死亡之路。
但唐念知道,探查才剛剛開始,真正的挑戰,很可能就在那片吞噬了無數生命的沼澤深處。
她握緊了手中的丹曦劍,劍柄傳來的溫熱,讓她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。
無論前方是何等險境,也定要斬斷這邪魔的觸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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