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荏苒,距離七脈會武僅剩月余。
凌霄宗內的氣氛在表面的熱烈下,暗流愈發洶涌。唐念深知時間緊迫,在全力修煉、鞏固修為以期在會武前能有所突破的同時,她也加緊了暗中調查的步伐。
她并未大張旗鼓,而是利用自身真傳弟子以及朝茵峰核心成員的身份便利,行事更為巧妙。
一方面,她借著與各峰弟子交流切磋、探討七脈會武事宜的機會,不動聲色地觀察、打探。
無論是丹霞峰的煉丹師,還是煉器谷的匠師,亦或是負責宗門日常巡邏的執法弟子,她都與之交談,從他們的只片語中拼湊信息。
她尤其關注那些與資源調配、陣法維護、信息傳遞相關的崗位人員。
另一方面,她將主要精力放在了朝茵峰內部。
那份由薛玲整理的近十年入宗人員名單,她反復研究,并借助木宸提供的部分權限,悄然調閱了這些人的入門考核記錄、任務履歷以及日常行評估。
那個名為韓立的筑基執事,自然是重點觀察對象。唐念并未直接接觸他,而是通過薛玲以及其他相熟的、負責不同事務的弟子,從側面了解他的行為習慣、交際圈子。
她發現,韓立此人,表面看起來兢兢業業,對誰都客客氣氣,但似乎并無特別交好的同門,顯得有些孤僻。
他負責的采買賬目,自上次被木宸訓斥后,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,但唐念憑借強大的神識,在一次偶然“路過”賬房時,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幾筆涉及低階靈礦和常見符紙的采購記錄,其數量與朝茵峰實際消耗以及市價波動存在極其細微的、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差異。
這種差異,若非刻意尋找,根本無人注意,更像是某種……習慣性的手段,用于積少成多,或是掩蓋其他目的。
此外,薛玲還提供了一個細節:約在赤焰峰礦脈遇襲前半個月,韓立曾以采購之名下山三日,歸來時氣息略有浮動,自稱途中遭遇低階妖獸,受了點輕傷。
這時間點上,未免有些巧合。
“師叔,要不要直接拿下韓立審問?”薛玲有些按捺不住。
“不可。”唐念搖頭,“這些只是懷疑,毫無實證。他若真是內奸,必然留有后手,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,讓他背后的勢力警覺。”她沉吟道,“繼續盯著,留意他近期是否與宗外有聯系,尤其是使用非正常渠道傳遞信息。”
除了韓立,名單上的其他人,唐念也并未放松。
她甚至暗中以神識探查過幾人的居所(雖此舉有違門規,但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),并未發現明顯的魔氣或違禁物品。但她相信,若內奸真在其中,遲早會露出馬腳。
…
與此同時,七脈會武的籌備工作也進入了最后階段。
此次會武由掌門親自督辦,各峰峰主協同,而具體的執行與安保事宜,則落在了以木宸為首的一批精銳真傳弟子和執事長老身上。
由于唐念修為高深,戰力卓絕,且近期一直在宗內,木宸便將她納入核心籌備小組,主要負責會武期間核心區域的警戒與應急處理,這正合唐念之意,讓她能更合理地調動資源,監控全局。
她利用職務之便,仔細核查了會武廣場及各擂臺區域的陣法布置,確保沒有任何疏漏可以被利用。
她還特別調閱了所有報名參賽弟子的名單與背景資料,尤其是那些近期修為突飛猛進、或行事風格有所改變的人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