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與霧魅、噬靈魔藤、刃齒水魔蛭以及方才的骨蛇骨鳥激戰,即便三人修為不俗,配合默契,靈力和心神的消耗也是巨大的。
尤其是林素,施展“破軍·星矢”幾乎抽空了她大半靈力,此刻臉色依舊有些蒼白。
唐念與林禺雖狀態稍好,但連續催動元嬰和本命法寶,丹田也傳來陣陣虛浮之感。
但沉骸骨海廣袤無垠,死氣彌漫,危機四伏,以他們目前的狀態強行趕路,無異于自尋死路。
“必須找個地方調息恢復。”林禺環顧四周,眉頭緊鎖。這片白骨世界,想要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談何容易。
唐念神識仔細掃過周圍,最終指向遠處一座由數根巨大、彎曲的肋骨交錯搭成的天然“骨窟”。
那骨窟入口狹窄,內部空間似乎不小,且位置相對隱蔽,周圍也沒有特別強烈的能量波動。
“去那里看看。”
三人小心翼翼靠近,確認骨窟內并無活物氣息,只有一些小型嚙齒類動物的細小骸骨。
窟內干燥,雖然依舊彌漫著死氣,但比起外面那無孔不入的侵蝕,已算得上是難得的“凈土”。
林禺在洞口迅速布下一個小型的“斂息隱匿陣”,又疊加了幾道警示禁制。
陣法光芒一閃,骨窟的氣息徹底與外界隔絕,從外面看去,這里就是一片普通的骸骨堆積地。
“抓緊時間恢復。”林禺沉聲道,率先盤膝坐下,取出一枚固元培本的丹藥服下,閉目調息。
唐念和林素也各自坐下,吞服丹藥,運轉心法。
唐念的凌霄心法中正平和,帶動體內元嬰緩緩旋轉,吸納著周圍稀薄的靈氣,同時以丹曦劍意驅散侵入體內的死氣。
林素則依靠星宿宮秘法,接引微弱的星辰之力,盡管在秘境中被大幅削弱,不過滋養干涸的經脈是足夠了。
林素服下丹藥后,便閉目引導星辰之力流轉周身,蒼白的臉頰終于泛起一絲血色。
唐念的丹曦劍意化作暖流,將經脈中殘余的死氣緩緩蒸騰而出。
林禺指訣變幻,不斷加固洞口陣法,警惕著骨海外圍隱約傳來的異動。
骨窟內陷入一片寂靜,只有三人悠長的呼吸聲。
然而,就在他們調息了約莫半個時辰,狀態剛剛有所回升之時,洞外的警示禁制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!
三人瞬間驚醒,眼神銳利地看向洞口。
隱匿陣法并未被觸動,說明外面的人尚未發現他們,但那警示禁制表明,有人正在靠近,而且很可能發生了爭斗。
透過陣法光幕向外望去,只見距離骨窟約百丈外的一片相對平坦的骨地上,正上演著一場追殺。
被追殺的是兩名身著水藍色法袍的年輕男女,看服飾應該是蕓瀾宗的弟子,修為都在金丹中期。
兩人皆是渾身帶傷,氣息萎靡,正狼狽不堪地御使著一件貝殼狀的法器艱難抵擋。而追殺他們的,則是三名穿著雜色服飾、面容兇悍的修士,兩男一女,修為一個是元嬰初期,兩個是金丹后期。
這三人出手狠辣,法寶陰毒,顯然不是善類。
“嘿嘿,蕓瀾宗的小崽子,把在‘潮音回廊’里得到的那塊‘潮汐靈玉’交出來,或許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尸!”那元嬰初期的疤臉漢子獰笑著,催動一柄鬼頭大刀,劈出道道慘綠色的刀芒,將蕓瀾宗弟子的貝殼法器打得靈光亂顫。
“休想!此物乃我宗門前輩遺澤,豈能交給你們這些邪修!”那蕓瀾宗男弟子雖傷勢不輕,卻依舊咬牙堅持,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。
“師兄,跟他們拼了!”那女弟子嘴角溢血,眼神決絕,顯然知道今日難以善了。
“冥頑不靈!殺了他們,東西自然是我們的!”那女邪修尖笑一聲,祭出一條布滿倒刺的黑色長鞭,如同毒蛇般抽向女弟子的后背。
骨窟內,林素面露不忍,看向林禺和唐念。
蕓瀾宗畢竟是此地東道主,而且那兩名弟子寧死不屈,讓她心生同情。
林禺眉頭微皺,低聲道:“對方有一名元嬰,兩名金丹巔峰,實力不弱。我們狀態未復,貿然插手,恐引火燒身。”
他并非冷血,而是需要考慮整個隊伍的安危。
唐念目光冷靜地觀察著外面的戰局,神識則悄然延伸出去,仔細感知著那三名邪修的氣息和靈力波動。
她發現,那名元嬰初期的疤臉漢子氣息似乎有些虛浮,顯然是剛突破不久,根基未穩,而且其靈力帶著一股駁雜之意,遠不如自己精純。
另外兩名金丹巔峰,手段雖然陰狠,但配合并不算十分默契。
“那名元嬰交給我。”唐念忽然開口,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,“另外兩人,林道友和師妹能否盡快解決?”
林禺聞,深深看了唐念一眼,見她眼神清明,氣息雖未至巔峰卻也沉凝有力,知道她并非沖動。
他略一沉吟,便點頭道:“可。速戰速決,避免纏斗。”
林素也用力點頭,手中已掐好了星咒。
此時,外面的戰局已到了最后關頭。
蕓瀾宗男弟子的貝殼法器終于不堪重負,“咔嚓”一聲碎裂開來,兩人暴露在邪修的攻擊之下,眼看就要殞命當場。
“動手!”
唐念低喝一聲,身形如同鬼魅般從骨窟中激射而出!
丹曦劍后發先至,一道凝練如實質的赤金劍氣撕裂空氣,發出尖銳的嘯音,直取那疤臉漢子的后心!
“誰?!”疤臉漢子不愧是元嬰修士,危機感極強,感受到身后傳來的致命威脅,顧不得再攻擊蕓瀾宗弟子,猛地回身,鬼頭大刀橫斬,一道慘綠色的刀罡迎向劍氣!
“轟!”
劍氣與刀罡碰撞,能量四溢。
疤臉漢子只覺得一股灼熱霸道、凝練無比的劍意順著刀身傳來,震得他手臂發麻,氣血翻涌,心中駭然:“好強的劍修!”
而在他被唐念攔下的同時,林禺和林素也同時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