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臉色變了變,看向胤禔的目光少了幾分往日的輕視,多了幾分復雜的意味。他沒有接話,但緊抿的嘴唇顯示他聽進了心里。
又過了些時日,玄燁考較阿哥們政務,問及漕運改革。
太子因前事影響,回答得有些保守,未見新意。
胤祚則依據看過的些許雜書和南懷仁提及的西方水利概念,提出了幾條疏通河道、改進漕船的建議,思路新穎,極具創新。
玄燁聽后,未置可否,只道:“想法尚可,還需結合實際,多向漕運總督等實務官員請教。”
這本是尋常的教導之語,但聽在某些人耳中,卻變了味道。
下學后,胤禔“偶遇”了太子身邊一位頗得信任的內務府官員。
兩人在宮道旁“閑談”了幾句。
那官員感嘆道:“六阿哥確是聰慧,連漕運這等復雜事務都能有自己的見解,難怪皇上時常夸贊。”
胤禔淡淡一笑,語氣平和,話中卻帶著刺:“六弟是聰慧,又有張誠那樣的‘高人’指點,自然眼界不同。只是……這漕運關乎國計民生,牽一發而動全身,若只憑些紙上談兵的‘新奇’想法,恐怕……非社稷之福啊。皇阿瑪圣明,心中自有衡量。”
他這番話,看似公允,實則將胤祚的建貶低為“紙上談兵”、“新奇想法”,并暗示其背后有“高人”指點,可能別有用心,最后又捧了玄燁一句,顯得自己忠心為國。
那官員心領神會,回去后自然會在太子面前“轉述”大阿哥這番“憂國憂民”的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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