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壽宮好像進入了一段跟外界隔開的安靜日子。宮門雖然沒關死,但楚以“阿哥需要絕對靜養”為理由,婉拒了大部分探視和宮務請示,只留下最核心、最要緊的事來處理。她需要時間,讓祚兒恢復,也讓自己那顆被恐懼攥緊的心慢慢平靜下來。
可樹想靜,風卻不停。宜妃沉寂了好一陣子,眼看胤祚大難不死,皇上對他們更寵愛了,心里的那點嫉妒像被春雨澆過的野草,瘋了似的長。她不敢再直接針對楚或胤祚,就把主意打到了別的地方。
這天,楚正扶著胤祚在永壽宮院子里慢慢散步,曬曬太陽,補充鈣質,便于身體恢復。祚兒雖然瘦了不少,臉色也有點白,但精神還不錯,靠在楚身邊小聲說話。
就在這時候,翊坤宮的一個小宮女“不小心”闖進了永壽宮的地界,被守門的太監攔住后,居然大聲哭嚷起來,驚動了院子里的楚和胤祚。
“怎么回事?”楚皺著眉問。
秋紋很快回來稟報,臉色不太好看:“主子,是翊坤宮的一個粗使宮女,說自己走錯路了,被攔下后就亂說話,說什么……說什么六阿哥大病剛好,身上帶著病氣,怕沖撞了各宮主子,尤其是年紀小的阿哥格格……奴婢已經讓人把她押下去了。”
楚的眼神一下子冷了。走錯路?亂說話?這話分明是有人故意讓她說的!目的就是散布“胤祚身上有病氣,不吉利”的謠!這對一個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孩子來說,也太惡毒了!要是這話傳到太皇太后或者其他在乎這個的嬪妃耳朵里,祚兒以后在宮里的日子該多難過!
胤祚雖然年紀小,卻也隱約聽出了話里的惡意,小臉一下子白了,緊緊抓住楚的袖子。
楚感覺到兒子的恐懼,心里的火直冒,臉上卻沒表現出來。她輕輕拍了拍胤祚的手背,柔聲說:“祚兒不怕,就是些不懂事的蠢人胡說八道,當不得真。我兒是皇阿瑪的福星,是大清的祥瑞,一場病而已,現在好了,更說明上天保佑咱們呢。”
她聲音溫和,卻清楚地傳到了周圍宮人的耳朵里。接著,她轉向秋紋,語氣平淡卻帶著十足的威嚴:“把那宮女交給慎刑司,好好問問,是誰給她的膽子,敢在永壽宮外撒野,亂議論皇子!至于那些沒根沒據的閑話……”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院子里站著的所有人,“要是讓本宮聽見誰在永壽宮里,或者出去后敢亂嚼半句舌根,一律打死,絕不輕饒!”
“嗻!”宮人們齊聲答應,一個個嚇得不敢出聲。
楚處理完這事,就跟沒發生過插曲似的,繼續陪著胤祚散步。但她心里清楚,這事絕不會就這么完了。宜妃這招沒成,肯定還會有別的花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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