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盯著這段文字,后背漸漸升起一股寒意。
方木的分析,正好和現場的情況對上——死者的身份證不見了,但外套內側的領口處,確實縫著一個小小的姓名刺繡,只是因為反穿,被壓在了背后,若不是特意查看,根本不會發現。
兇手拿走了身份證,卻還不放心,下意識反穿了外套,這個細節,連他都沒來得及聯想到“掩蓋身份”上。
“還有,”
嚴良的消息再次彈出,這次附帶了一張簡單的手繪地圖,標注著工廠周邊的地形,
“根據你之前說的車輪印,結合工廠周邊的道路狀況,兇手大概率是從東側的廢棄倉庫方向過來的——東側道路是土路,雨天容易留下車輪印,而西側是水泥路,痕跡會被雨水沖掉。
建議優先勘查東側倉庫,可能會找到第一案發現場的痕跡。”
夏天抬頭望向工廠東側,那里確實有一座比主廠房更破舊的倉庫,門窗都被木板封死,平時很少有人靠近。
他深吸一口氣,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,將現場的所有細節一一同步到群里:“死者男性,年齡約35-40歲,體表有3處鈍器傷,集中在頭部和胸部,初步判斷為致命傷;現場發現疑似小型貨車的車輪印,泥土樣本已提取;死者錢包為空,身份證丟失,外套反穿,內側有姓名刺繡,暫未確認身份。”
消息發送后,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。夏天握著手機,心臟砰砰直跳,他不知道這個群到底是什么來頭,也不知道這些“群員”究竟是誰,但他清楚,從嚴良點出“反穿衣物”的那一刻起,這個群,已經成了這起拋尸案的關鍵。
就在這時,宋慈的頭像第一次亮了起來。
那個帶著“洗冤錄”線裝書的頭像,彈出一行帶著古樸氣息的文字:“死者傷口若為鈍器所致,可查看傷口邊緣是否有‘挫裂創’,若創緣不整齊,伴有組織撕裂,大概率是木質鈍器,如木棒、木板;另外,可檢查死者指甲縫,若有泥土或纖維殘留,或能鎖定第一案發現場的環境。”
夏天立刻轉身,對著正在尸檢的技術員喊道:“重點檢查死者傷口的創緣形態,還有指甲縫,看看有沒有殘留的泥土或纖維!”技術員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,拿起鑷子,開始仔細檢查。
夏天看著技術員忙碌的身影,又低頭看了看手機里活躍的群聊,心里的疑惑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——震驚、好奇,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。
這個突然出現的偵探交流群,或許真的不是惡作劇,而是解開這起拋尸案的關鍵鑰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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