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春心里盤算了一下,有了供銷社這個渠道,野味就不愁賣了。
“錢主任,合作可以,但我有個條件。”
錢有才讓他說,只要不過分都能答應。
“我要優先供應部隊,剩下的才能賣給你們。”
錢有才想了想,這個條件不過分。
“可以,但你得保證每個月至少給我們供應一百斤野味。”
一百斤不多,江春覺得沒問題。
“那就這么定了,明天我派人來簽合同。”
錢有才走后,林秀秀激動得不行。
“江春,這下咱們有兩個大客戶了。”
確實,部隊和供銷社都是穩定的客戶,不愁沒生意做。
江夏在旁邊掰著手指算賬。
“哥,你一個月能打多少野味。”
江春想了想,如果全力打獵,一個月三四百斤不成問題。
“那能賺多少錢。”
按照現在的價格,一個月至少能賺三百塊。
江夏聽到這個數字,眼睛都瞪圓了。
“三百塊,那一年就是三千六百塊。”
這個數字對農村人來說就是天文數字。
林秀秀也被這個數字震住了,她嫁給江春的時候,家里窮得叮當響。
現在不到一年時間,江春就要成萬元戶了。
“江春,咱們真的能賺這么多錢嗎。”
江春笑了笑,這還是保守估計,如果加上當教官的工資,一年四千塊不成問題。
第二天天還未亮,大家差不多都聚在山邊了。
劉青山帶著家里那幾個年輕人先到了,五個徒弟安安靜靜排在他身后。
梁大貴沒久也來了,他把梁家村那些后小伙領得利利索索,一行人說說笑笑。
加起來二十多號,全清一色都是利索、能跑的后生。
江春開場沒客套,落座就喊大伙靠攏,喊“聽好了,第一課開始。”
“靠蠻力成不了獵戶,腦子占一多半。”
他翻開卷起的一張紙,朝面前展示那圈畫得五花八門的腳跡。
“腳印這事得記,每個動物的腳下長得不一樣。”
沒人閑聊天,目光都跟著紙動,那印記對他們來說實在太新鮮。
江春邊說邊比劃,講解怎么看蹤跡,順帶問幾句山里怎么認方向、水域在什么地方、陷阱往哪咬口。
這些本都是入門課,但他們誰都盯著,第一次真弄明白。
上午紙上畫說,到了下午江春帶著隊伍直接進山。
剛上坡不到幾步,他時不時停住腳,當著面指地講細節,腳下的雜草和石頭都不放過。
“看看地上這道印,泥里拖線的是豬昨夜踩的,哪怕細一些也能認出來,八成那邊過來的。”
他蹲下,把指頭點到土印上,細說怎么掂重量、猜路數,盯著印兒一會看得分明。
“這深坑腳下有力,就是塊頭大的,印和印之間隔出去的,一看就不是小的能跨出來。”
大家黏在后頭,一臉專注,都想自己能把泥巴分析個透。
這下算開眼了,原來打獵能細致成這樣,靠的不是瞎闖亂撞。
穿過林間不到百米,江春忽地舉手,讓身后陡然安靜下來。
眼前那叢草,微微晃了一下,現場連動靜都停了。
他沒猶豫,兩步跨出去,手下翻個影子,直接把那只野雞薅了出來。
“要抓得住,全靠反應快、準。”
野雞沒困幾秒,就順手一松讓飛了,然后沖身后的后生們點頭示意讓他們嘗試。
大伙輪番上,個個撲空,全連只羽毛也沒沾上。
江春看得見外,沒催促動作,仿佛也是一種等他們自己琢磨。
“今天學的慢慢消化,回去真想透,明兒繼續來。”
大家一個個意猶未盡,滿臉還吊著興奮,沒有喊苦喊累。
一回到村里,工地這頭機器聲還停不住,熱氣騰騰繼續干著。
墻已經砌到一人多高了,再有兩天就能上梁了。
副團長雖然不情愿,但干活還是很賣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