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老三和劉德貴對視一眼,劉德貴先開口。
“陳老板,咱們都是實在人,就按供銷社的價,野兔兩塊五,野雞三塊五。”
陳建國心里樂開了花,江春那混蛋要三塊和四塊,這兩人只要供銷社的價,差了整整五毛錢一只。
“好,就這個價,明天打多少我收多少。”
高老三端起酒杯。
“陳老板爽快,來,為咱們的合作干一杯。”
三個人越喝越多,高老三和劉德貴輪流給陳建國灌酒,說什么今天高興,不醉不歸。
陳建國本來酒量就不行,被這么一灌,沒多久就趴桌上了。
高老三和劉德貴把他扶到里屋床上,出來后兩人對視一笑。
“這冤大頭可真好騙,光今天就撈了一百多塊的東西。”
劉德貴點點頭,把剩下的酒都收起來,這可是好東西,留著以后慢慢喝。
第二天太陽都偏西了,陳建國才醒過來,腦袋疼得像要裂開。
他爬起來一看,高老三和劉德貴還在呼呼大睡,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。
“高兄弟,劉兄弟,起床了,該進山了。”
陳建國推了半天,兩人才迷迷糊糊睜開眼。
高老三打了個哈欠,看看外面的太陽。
“哎呀,喝多了喝多了,這都什么時候了。”
劉德貴坐起來揉著腦袋。
“陳老板,你去打點水來,我們洗把臉清醒清醒。”
陳建國心里有點不滿,但還是去井邊打了水,兩人喝了幾大口,這才緩過勁來。
高老三看著天色,搖了搖頭。
“今天太晚了,進山也打不著什么,要不咱們再買點酒,少喝點,明天一早準時進山。”
陳建國雖然著急,但想到這兩人是專業的,他們說不行那就是不行。
“行了,但明天早上必須按點起來。”
陳建國又掏了點錢,要劉德貴媳婦去買菜買酒。他想明白了,還是少買些,提了一瓶酒,說今兒不能喝多。
三人桌上坐,一碰杯,什么克制都拋腦后。高老三念叨著:“明兒別馬虎,大活兒呢,今晚早點歇。”
劉德貴嘴沒停,滿嘴都是山里那些野貨,野雞、野兔多得是,還吹牛說野豬一堆堆的。
陳建國心里撓癢癢,恨不得馬上一頭扎進林子里,無奈天早黑了下來。
一透早,他就一骨碌爬起來,認準了今天絕不拖沓。
他奔進高老三和劉德貴的房間,倆人鼾聲震天。
“趕緊起來,都幾點了,還睡?再拖太陽就冒頭。”
高老三根本不想動,只換了個姿勢說點點頭再睡會兒。
陳建國火了,手一把掀了被子,不情不愿兩人只好慢慢爬起。
劉德貴打哈氣,穿衣服特慢,好像誰逼他的。
“陳老板,沒那么早的事,進山心急也沒用啊。”
高老三也是,磨磨蹭蹭一通折騰,洗臉刷牙啃塊饅頭,攏共拖了快一個小時。
陳建國眼看就耗成草木皆兵,嘴上還個勁陪笑,其實心里把他們倆罵了幾十遍。
最后總算,倆人拉著把舊弓箭,又帶幾根繩子,總算帶著陳建國往山里抹。
山路濕滑,高老三假正經拉著要看地勢,不時往地頭蹲,指著地上的印子,還有模有樣。
“你瞧,那這印,野兔的腳,一夜前走的,肯定在不遠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