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情酒吧地下室。
潮濕的空氣混雜著鐵銹與劣質酒精的氣味。
姜明偉被反綁在椅子上,一身的肥肉因憤怒在發著抖。
房門被推開,凌峰逆著光走進來。
幾個屬下恭敬跟他打招呼:“家主。”
凌峰應了聲,幾步走到兩人的對面坐下來,轉頭問屬下:“問的怎么樣了?”
屬下匯報:“嘴巴硬的很,一問三不知。”
姜明偉見是凌峰先是一愣,隨即露出了慣常輕蔑的冷笑:“我當是誰這么大的膽子,原來是我們姜家養過的看門狗啊!”
他挺直腰板,試圖擺出家主的派頭,“怎么?現在翅膀硬了,敢對著主人呲牙了?我告訴你,趕緊把我放了,或許我還能看在明成的面子上,不跟你這條狗一般見識!”
凌峰沒說話,只是緩緩走上前,陰影逐漸籠罩住姜明偉,眼里沒有任何被激怒的跡象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他優雅地摘下手腕上的手表――那是姜沅昭送他的。
然后又小心翼翼扣好,裝進口袋,這才接過陸沉遞上來的那瓶沉甸甸的威士忌。
他先是在手里掂了掂,然后才看向姜明偉……
姜明偉被這沉默的壓迫感弄得有些心慌,但嘴上卻依舊逞強的叫囂:“你、你想干什么?我警告你,你敢動我,姜家絕不會放過你!你永遠是我們姜家的一條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……
“砰!”
一聲悶響,酒瓶在姜明偉的頭頂轟然炸裂!
琥珀色的酒液混著暗紅的鮮血,瞬間從他額頭汩汩涌下,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姜明偉被打懵了。
巨大的耳鳴聲淹沒了所有聲音,只剩下顱骨嗡嗡的震動感。
“啊――!”
遲來的慘叫聲這才從他喉嚨口爆發出來。
“姜家?”
凌峰終于開口,聲音卻帶著碾碎一切的寒意,“哪個姜家?是馬上就要消失的那個姜家嗎?”
他扔掉瓶頸,又從陸沉手里接過一個滿瓶。
姜明偉看著那第二個瓶子,恐懼終于壓倒了傲慢。
他尖叫起來:“凌峰!你瘋了!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砰!!”
第二瓶以一個更狠、更準的方式,砸在同一個地方!
玻璃碎片四濺。
姜明偉的慘叫變成了破風箱似的嗬嗬聲,劇痛讓他幾乎暈厥,鮮血流滿了整張臉,看起來猙獰又恐怖。
“說!”
凌峰俯身,揪住他濕透的頭發,迫使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抬起與自己對視。
他的眼里盡是嗜血的狠戾。
平日在姜沅昭跟前的克制和溫柔蕩然無存。
“為什么要保釋姜臻臻?誰指使你去的?”
酒水和鮮血糊了姜明偉滿眼,他看著眼前這雙充滿殺意的眼睛,終于明白了……
眼前這個男人,早已不是他們姜家的保鏢。
他是能真正主宰他生死的煞神。
姜明偉又慌又怕,一張臉上眼淚鼻涕血液混在一起,說話斷斷續續有氣無力:“是……肖琦要買姜臻臻……名下的一塊兒地……說事成之后給我五十萬……我就出面把她給保釋了出來……”
凌峰眼神一凜。
買地?還五十萬的好處費?
他再次追問:“那姜臻臻出來后做了什么?又接觸了誰?”
“不、不知道……我只負責拿保人……她去哪……我真不知道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