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攸嵐錯愕地看向軒轅漠,一巴掌拍過去:“腦子又壞了?”
軒轅漠握住她的手,認真道:“令月,在我心里,你就是我的太子,我的主心骨。”
風從四處吹來,帶著幾分溫暖,有什么在融化,昭示著春天的到來。
徐攸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,都沒睡得著。
耳畔徘徊著軒轅漠驚世駭俗的話。
他說:“我不在意太子之位,我只在意你。”
他說:“令月,若你需要,這江山我都可以拱手讓你。”
這些話簡直太……
“呼!”徐攸嵐猛然坐起,不可思議之余還帶了幾分恍然,“怪不得當年篡位失敗了,這家伙野心根本不大啊。”
“母親,您支持錯人了。”
不過,她嘴角卻是彎著的。這么些年,與軒轅漠的那段情深埋在她心中,遺憾、復雜、憤恨種種強烈的情感都是他帶給她的。
如今軒轅漠剖析心意,也讓她會覺得當年炙熱的少年喜愛并沒有錯付。
徐攸嵐看向窗外隱約冒出的魚肚白,愉悅的激動慢慢冷卻。
只不過――
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。
*
次日。
徐攸嵐用完膳食,在府中遛彎,下人來稟,陳銘求見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陳銘依舊是一身書生打扮,“陳銘給公主請安。”
“平身。”徐攸嵐示意陳銘在她對面坐下,親手替他斟茶:“陳大人找本宮何事?”
“是關于李牧的處置,口供證據都已完善,刑獄判罰也都擬好,只待向上呈交。”
陳銘頓了頓,“公主可要過目?”
“看看也行。”徐攸嵐挑眉,她想看看弒父這個罪過在大齊是什么下場。
陳銘掏出卷宗遞過來,徐攸嵐伸手接過,展開,一目十行,最后落定在那句斬首之上。
“斬首?”
“是,殺人償命,理應如此。”
“弒父僅僅斬首?”
陳銘眼底劃過一抹愕然,很快斂去:“若按照弒父來,當判凌遲。只是這凌遲刑罰,很是殘酷血腥,公主確定要刑獄這么辦嘛?”
“律法無情,自當公平公正。”徐攸嵐大義凜然,開玩笑,她算計這么多,讓李牧就斬首就完了,不是便宜他了?
陳銘或許沒想到這樣冷酷的話會從一位親生母親的嘴里說出來,但很快,他又釋然了。畢竟是那位曾經支持篡位的公主獨女,想來繼承了那位的狠辣。
“公主大義,陳銘這便回去改動。”
徐攸嵐點點頭,“凌國公府的事查的如何了?”
“以公主所見,陳銘該如何查?”
“陳大人這話問的,本宮不會辦案,如何指導你該如何查呢?只是,凌霄雖是庶女,但畢竟是一條人命,若有些人枉顧人命,還望刑獄秉公辦案才好。”
陳銘眼眸深深,起身彎腰:“陳銘領命。”
“公主,刑獄事多繁雜,陳銘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徐攸嵐擺擺手讓他退下。
陳銘離開之后,楊嬤嬤送來一盞燕窩,“公主,您說這陳大人聽懂你的話了嗎?”
“他是聰明人,會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