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醫,如何?”
劉太醫手一離開李晟,李牧和李鈺同時開口。這一幕,仿佛他們很是孝順一般。
“侯爺脈象虛弱無力,昏厥不醒,加之有吐血之癥,瞧著像偏枯之癥。”
“太醫,何為偏枯之癥?”徐攸嵐急切地問道。
劉太醫解釋道,“通俗來說,是中風。但侯爺這又與尋常中風不太一樣……好似多了些旁的什么,他的身子極其虛弱,虧空的也厲害,像是遭受了很大的創傷。”
李牧聽到太醫的話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好在,最終太醫也沒察覺是毒,只落在疑難雜癥之上。
徐攸嵐聽完幾乎站不住,楊嬤嬤忙扶住她踉蹌著栽回椅子中,她蒼白著臉問劉太醫,“可,還有的治?”
劉太醫:“我先為侯爺開一些溫補的藥喝著,最重要的是,能不能醒過來。”
沒正面回答,那就是兇多吉少。
徐攸嵐的眼淚壓在眼中,快要破土而出,關鍵時刻,她強撐著感謝太醫,“多謝劉太醫,勞煩您今夜守在侯府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劉太醫拎著藥箱出去。
徐攸嵐回過頭來,面對兩個兒子還有躺在床榻之上昏厥不醒的夫君,眼淚砸落下來。
“娘,您放心,父親吉人自有天相,定然會逢兇化吉的。”李鈺第一個安慰道。
李牧慢了一拍,心頭暗恨,“是啊娘,今夜我守在這里就好,您和二弟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不,我要陪著他。”
李鈺嘲諷地看了李牧一眼,跟著說道:“這般時刻如何能不在父親跟前盡孝呢,大哥就別說這樣的外道話了。”
李牧攥緊拳頭,這個該死的老二。以為守著就有用了?父親中的毒,神仙難救。
與此同時,住在侯府的李耀半夜驚醒,外面有些喧嘩,似乎還有人在說話。他起身下了床,到窗邊細聽。
“侯爺要不行了,劉太醫親口說的。”
“這般時刻,侯爺病逝的話,府中繼承人是不是鐵定大少爺了?”
“嫡長繼承,天經地義。”
“二少爺也是差些運道。”
李耀猛然變了臉色,沖出去拉開院門,“你們剛說誰不行了?侯爺不行了?”
那些人被嚇了一跳,看到是寄住在侯府的柳耀,翻了個白眼,“關你何事,又不是你爹。”
“他是怕侯爺去世,他無法繼續住侯府了吧。”
李耀臉上泛著恐慌,沖去前院,卻在門口被攔下,告知他沒資格進去看。
“那是我――”爹!!!
李耀恨不得嘶吼出去這句話,然而他知道不能,若說出來,保不齊命都丟了。
李耀轉身往侯府外跑。娘,這時候只有娘能幫他了!!
夜色迷醉,更漏滴答滴答到了三更。
李晟又吐了血。
情況更嚴重了。
劉太醫搖著頭,“公主,節哀。”
這話一出,徐攸嵐壓抑的悲傷再也忍耐不了,眼淚噴涌而出。
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表演,一道凄厲的、仿佛天塌了的女聲響起。
“不!!!侯爺――”
白纖柔恰好,趕來了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