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給鈺兒,他今年不去郊外軍營了,我想他離我近些,你讓舅舅給他個宮中侍衛好了。”徐攸嵐不假思索地說道。
李牧臉色慘白,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:“娘!”
“怎么了?”徐攸嵐懵懵的看他,李牧悲傷又憤恨,“那我呢?”
“你明年接著考呀,待你考上了,娘肯定為你籌謀的呀。”徐攸嵐畫著大餅。
李牧已經廢了一多半。
而李鈺還不痛不癢,上輩子他明知那女子身份有問題卻視若無睹,甚至多次為她行便利,最終讓她偷到了京都布防圖。事發之后,他毫不猶豫推了徐攸嵐出去頂鍋,那時候她接連遭受李牧斷親、李晟出走邊關等多重打擊,連辯駁的心思都沒了,啟德帝明知她無辜卻還是廢了她的郡主身份,讓她徹徹底底離不開侯府這艘船。
這一次,徐攸嵐成全他,將他送進宮。
她相信,那敵國探子定會心動大內布防,一旦掌握大內布防圖,他們的人想要刺殺皇帝的幾率大大增加,可比京都布防省事許多。
徐攸嵐想看看,皇帝這一次還會不會揣著明白裝糊涂放過李鈺。
“娘!”李牧還想說什么,卻被李鈺打斷,他躬身對著徐攸嵐感激行禮,“孩兒謝過娘親,大哥,你放心,娘最疼你,必然會給你最好的,你莫要著急上火。”
李牧看不得李鈺那張n瑟的臉,若非爹娘都在,他一定會狠狠給他一拳,讓他知道什么叫做長兄威嚴。
“娘,我一定好好讀書,不讓你失望。”他向徐攸嵐保證。
徐攸嵐滿臉信任:“嗯嗯娘信你……”個鬼。
侯公公:“老奴會將公主的話轉達的。”
“勞煩侯公公了。”徐攸嵐給楊嬤嬤使了個眼色,楊嬤嬤笑著送侯公公出去,并在無人瞧見的角落里給他塞了一封厚厚的謝禮。
“公主真是太客氣了。”侯公公眉開眼笑,悄悄透了個底,“陛下疼愛公主,必然會應允的,正巧最近啊大內侍衛要選一些新的。”
楊嬤嬤回頭把話傳給了徐攸嵐,卻見她神色寧靜,一怔,“公主早就知道?”
徐攸嵐笑笑,都重生了,自然能提前掌握一些重要訊息,比如啟德帝會在今年開春之后,終于向太后正面發起斗爭,首當其沖的,便是侍衛換血,換成自己人。
上輩子她人在侯府,得知這些事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后,那時太后重新回到朝堂垂簾聽政,與皇帝的爭斗幾乎擺在明面之上,朝堂一片腥風血雨,死了無數的人,太子軒轅漠再次被廢。
她為了保護李鈺不陷入朝堂爭斗,否決了他回來的請求。
沒想到被他記恨在心,在布防圖被烏憐蕾偷走之后,他沒想著阻止,想的是如何栽贓到她這個親生母親身上。
“只是大內侍衛雖花團錦簇卻也兇險,而且老奴今兒瞧著大少爺的不滿已經溢于表了。”
“如此才好。”
“公主,”楊嬤嬤忽然跪了下來,“老奴知道有些話不該說,但是老奴不忍心眼瞅著公主要變得孤家寡人而不吭聲。您近幾個月對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態度不太像是對他們失望了,反而有些像是有血海深仇的,您到底,發生了什么事啊?”
徐攸嵐低眸看著她,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好久她才開口,嗓音有些嘶啞:“楊嬤嬤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難以置信,我不知道該怎么說。”她無法開口訴說上輩子的事,卻也默認了血海深仇的存在。
楊嬤嬤蒼老的手掌輕撫在徐攸嵐冰涼的手背之上,微微抬起眼,有不解,更多是心疼。
“公主不想說就不說了,只是公主若沒子嗣傍身,未來您處境會很危險。”
“我知道,我不后悔。”
楊嬤嬤露出一抹笑,“那老奴陪您。”
徐攸嵐眼眶微微一熱,笑著說,“自然,我還要給您養老送終的。”
上輩子楊嬤嬤尸骨無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