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巖面色不忿,“小的是替二少爺不值,大少爺如此秉性哪配繼承侯府。”
李鈺等他說完,才道:“以后這等話別在旁人跟前說,犯忌諱。”
“是。”方巖低頭認錯,他察覺李鈺心情不錯,小聲問道:“您去和夫人告別,是有了什么好事嗎?”
“暫時不必離開侯府了,你說爺開不開心?”
方巖欣喜,“那二少,咱們不必回去了?太好了。”
“只是呆到年關,再過一月恰好是母親生辰,又逢年關,”李鈺說著,眼底泛起一抹感慨,“說起來自從七年前進軍營,這還是第一次在家過年,能為娘過生辰,我得好好準備賀禮。”
方巖為他高興,連連點頭。
賞月閣。
徐攸嵐正在看話本,瞧見楊嬤嬤回來,隨口問:“他問你了?”
“問了,老奴沒說。”楊嬤嬤回答道,“只是以二少爺的聰慧,必然能察覺不對,郡主若想幫大少爺瞞著為何不瞞的好一些呢?”
“誰說我想瞞著了?”徐攸嵐翻了一頁話本,繼續道:“那日是不得已,若不出手,倒霉的是姜婉寧。”
楊嬤嬤有些不理解,還是說道:“郡主是被大少爺傷透了心。”
徐攸嵐沒說話。
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在楊嬤嬤眼中無疑像個莫名其妙的瘋子。
一個母親,居然算計自己兩個兒子爭斗。
這種事除了在皇家,少有。
“吩咐小廚房每日給李鈺送些他愛吃的菜,他喜歡用金器,記得給他備下。”
這若是從前,徐攸嵐是不會這般縱容李鈺用金器的。
如今,她要滋養他的野心。
楊嬤嬤一一應下。
接下來幾日,李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母愛來襲。
不僅每日有從母親小廚房來的十九道他愛吃的菜,一應用具皆為金器。要知道侯府中,素來只有賞月閣和侯爺院子里才有金器用。
“二少,府中下人都私下都在說您比大少爺都受寵了。”方巖高興地說。
李鈺用精細的云綢擦了擦手,隨手丟進一旁爐中,那瞬間竄起的火焰映照在他眼底中,仿佛有什么壓抑的東西在蘇醒。
梨園。
李牧翻著書本卻怎么也看不進去。
“方墨。”他煩躁的喊了一聲,方墨從外進來,“大少。”
“外頭怎么這么吵?不知道少爺我在讀書嗎!統統拉出去打二十板子。”
方墨看了看周圍,小心翼翼道:“大少,沒人啊。”
李牧皺巴著眉頭,“什么時辰了?娘今日還是不來嗎?”
“是,侯夫人那邊說在忙,今日就不來陪您讀書了。”
李牧臉色難看至極。
這句話從前他最希望聽到,如今如愿了,心里卻很不是滋味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