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攸嵐一肚子的臟話就要脫口而出,又見姜婉寧眸光溫潤,滿腹真誠。
算了,明知道她是個憨傻的,何必與她置氣。
“女誡有沒有說,妻子應當以公婆喜惡為標準?”
姜婉寧想了想,答:“有。”
“既如此,你和我說說,當我的善惡與你夫君起了沖突,你幫誰?”
“這......”姜婉寧面露難色。
一頭是夫君,是她的天。
一頭是婆母,女誡要她順從公婆。
現在婆母叫她在夫君與她之間選一個出來,這可怎么選?
若選夫君,婆母這脾氣,素來暴躁,肯定會生很大氣的。
可若選婆母......那畢竟是她的天呀!
姜婉寧左右為難,臉蛋逐漸憋的通紅,人跪著都有些跪不穩了。
像燒開的水壺,險些冒出熱氣來。
徐攸嵐循循善誘,“女誡叫你以夫為天,又告訴你順從公婆,而我是你夫君的娘,在大齊,孝道大過一切,這般比較,我更重要對不對?”
“對。”姜婉寧懵懵的點頭。
“那么,你該聽我的,是不是?”徐攸嵐繼續說。
“......是。”
徐攸嵐勾唇,“乖孩子。”
姜婉寧聽到她夸贊,忍不住也彎起嘴角來。
“今日你偷跑出去一事我就不怪你了,但若下次我叫你做什么,你必須得做什么,聽懂了嗎?”
“聽懂了。”
“那么現在,我有事交代你做,”徐攸嵐勾勾手指,跪在地上的姜婉寧像個小狗一般,乖巧的湊到她的身側,聆聽教誨。
“監視夫君動向,他若跑出去,即刻告訴您?”
“能做到嗎?”
“能!”
姜婉寧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徐攸嵐滿意的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起來吧。”
姜婉寧連忙起身,瞧了一眼徐攸嵐的茶不熱了,立刻主動去斟茶。
上輩子徐攸嵐嫌棄她一天到晚只干些下人做的活,一點沒個少夫人的樣子。
如今卻換了念頭。
這孩子,至純至孝!
“郡主。”楊嬤嬤辦完事回來,貼耳交代了幾句,“大少爺鬧騰了許久,這會子累了,歇下了,那女子上了一輛馬車離開,臨走時神色憤慨。”
徐攸嵐接過姜婉寧的茶,后者見她有事,乖巧退下。
“繼續。”
楊嬤嬤等姜婉寧離開,才說了更重要的事,“侯爺在外養的女子身份已查明,是與他曾經有過婚約的表姑娘,白氏,名白纖柔,而那外室子年歲只比大少爺小半年。”
也就是說,她們幾乎前后腳懷的孕。
徐攸嵐捏緊了茶盞,眉眼浮起怒氣,她記得當初李晟上門提親時,母親曾問過他三次。
可有婚約或心上人。
他回答都是沒有。
母親也并未偏信他一面之詞,命人暗中查過,確實未有婚約或者來往過密的女子。
徐攸嵐很好奇,他到底怎么瞞住母親的探查的?_c